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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來,關上電腦,下定了決心,在電話鍵上撥了一個號碼。沒有人接聽,她又撥了一遍,把聽筒貼在耳邊,耐心的等,忽然想起這個時段在中國還是清晨,正想結束通話,驀地聽到一個熟悉的鈴聲在門外響起。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結文!!
☆、終章(下)
“我那時什麼也不懂!她使我的生活芬芳多彩,我真不該離開她跑出來。我本應該猜出在她那令人愛憐的花瓣後面所隱藏的溫情。花是多麼自相矛盾!我當時太年輕,還不懂得愛她。”
——《小王子》
離聖誕夜還有兩天的時候,秦準請羅帆及其他幾位忠心耿耿的下屬喝酒。幾個男人在包廂裡碰杯痛飲,半點不談白日險些功虧一簣的驚心動魄。灌下一瓶啤酒兩杯茅臺的羅帆直呼快哉,大著舌頭紅著臉說:“師兄……這輩子……不,下輩子我也不要認識你了!自從認識了你,我就成了一天生勞碌命……”他想到自己不僅在公事上要做牛做馬,在老闆的私事上還要三八兮兮盡心盡力,頓時悲從中來,鬱不可抑,何以解憂?唯有杜康。所以為了消愁,他決定:“小哥,再上一瓶最貴的茅臺!”
秦準沒說話,仰頭將滿滿一杯烈酒一飲而盡。他倚靠著沙發,思緒陷入了過往,半天才回神一笑,眉眼間並無心事盡了的輕鬆:“你們盡興喝,我先走了。”
連夜驅車前往L市長陵山公墓,天亮時分方抵達,開門的工作人員異常詫異:“先生,這麼早就來了?”
他笑了笑沒有答話,獨自一人沿著枯枝橫生的幽徑走去,尋到那一處,立在碑前,俯身將懷中抱著的一束三色堇放下。
冬天的早上蕭瑟又悽清,今年L市沒有下雪,其實這個城市向來是甚少下雪的,連她走的那些天也是這樣不動聲色的溼冷乾燥,連場雨都沒有下。山間霧氣慢慢覆上來,又慢慢融入了空氣裡,他靜立了良久,身後忽然傳來沉穩的腳步聲,他轉過頭去,看著來人叫了聲爸。神情倒沒幾分驚訝,他早料到他會來,只是時間上比較湊巧罷了。
秦麟手上空空,什麼也沒拿,負手立在他身邊,雖不再年輕,但身姿挺拔氣場卓然,眉宇間盡是上位者慣有的泰然與穩健。
“這件事,做得很乾淨利落,很好,怪不得有人會說虎父無犬子。”
秦準淡淡看自己的父親一眼,覺得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他雙手□西裝褲兜裡,微微仰著頭,天空是鴿灰色的白,“爸,雖然媽走了以後,我並不怪你,你有你的立場,但作為一個丈夫和父親,你真的很失敗。”
母親走的那個冬天,外公認為是父親害死了他的女兒,執意要將她的骨灰帶回L市下葬,出乎所有人意料,父親一句話沒說就默許了,只是在葬禮結束後,在老家祖墳為妻子立了衣冠冢。他原本是名校教授,後被提攜進了機關,成為市長秘書,從市長秘書到副市長,再到市長,過程沉浮,命運將他推進了政治這個烏漆抹黑的大染缸,本身就意味著一種不得不為的犧牲。
秦錦在幼時就被送出了國,十多年不被允許回來,直到秦市長覺得位置坐得夠穩了,已經無人可以威脅動搖他,也沒有人再敢對他身邊人下手了,才淡淡一聲吩咐人去接女兒回國。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萬萬沒有想到,有時候最信任的那人,才是可能傷他最重的那個。他一手提攜上來的屬下,與黑道勾結,妄想取而代之,不僅想奪了他秦家的權,還意圖取了他岳丈的萬貫家財。官場上的爾虞我詐向來如此,可出身於書香世家的他,骨子裡刻著的那些道德仁義,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早已在觀念中生根。
他的忘年交好友傅老也曾調侃道:“其實你不是當官的料,如今能爬的這麼高,若真要說個理由出來,那就是運氣太好了。”
秦麟唇角平直,許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