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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回去了,非把朱昀拔毛下鍋煲湯!!
聞晏氣得夠嗆,但好漢不吃眼前虧,他暗暗撥出了一口氣,咬著牙嚥下了這口血。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朱昀氣得,他感覺到身體裡靈力反而比之前變得流暢了,剛才朱昀綁他的時候,把他身上的靈力也給封住了,現在他卻覺得運轉似乎又順利了。
可他還沒來得及嘗試,就聽見朱昀說道,「完成了。」
他心頭一緊。
果然,下一秒,他就被朱昀給提了起來,整個人彷彿一隻待宰的雞,被扔到了他們一直繪製的陣法中間,跟朱厭祖先的骸骨面對面。
聞晏悄悄往後退,他的手指尖已經快碰到那顆琉璃珠了,眼看著就能捏碎了。
可是橫刺裡卻伸出一隻手,硬生生把那個琉璃珠奪走了。
他抬起頭,對上一張陰沉的臉,這臉他認得,是朱厭族的大祭司。
大祭司奪了那枚琉璃珠,就上供給了朱昀,朱昀捏著那珠子看了看,冷笑一聲,「是我小看你了,沒想到容逍還挺看中你的。」
朱昀把那珠子捏在指尖,心生警惕,他本來覺得容逍估計是不在乎這個人類的,現在看也未必。
未免夜長夢多,他讓其他無關的族人都退下了。只留下大祭司還在祭臺上。
「動手吧。」朱昀吩咐道,「別留後患。」
大祭司點頭,從腰間拔出匕首,一步一步向聞晏走來。
聞晏這回是真的有了命懸一線的恐慌感。
本來就白皙的臉色愈發蒼白。
他想往後退,但整個祭臺空空蕩蕩的,根本無處躲藏。他一片慌亂中,隱約能看見那朱厭先祖的骸骨,在日光底下近乎於金色,那雙空洞的眼窩裡不知何時有了紅色的火焰,像極了幽幽的鬼火。
可是不等他再看第二眼。
那陰沉的大祭司,就一手摁住了他的肩,另一隻手高高舉起匕首——
這群朱厭一點都不遵循反派定律,說動手就不嗶嗶,連個遺言都沒準備讓聞晏留。
聞晏連呼吸都跟著凝滯了,視線裡只能看見那個雪白森冷的匕首。
一瞬間他腦海中掠過了許多東西,他想起了父母還在家裡等他回去,想到李箏昨天還跟他通了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回來,想起遊不問早上問他喝哪種花茶………
還想起他那棵樹下對容逍告白的時候,天邊炸開的煙火……
在他腦海中走馬燈一樣回放的時候,大祭司的手落了下來。
電影裡主角總能在這一刻化險為夷。
但是現實卻什麼也沒發生。
匕首插入了他的肋骨。
噗呲。
是刀切開皮肉的聲音。
紅色的血液很快浸透了聞晏白色的衣衫。
聞晏這輩子都沒感受到這種疼。
是真的疼,不是他從前燙了手都跟容逍撒嬌的那種疼。
他甚至能感受到鮮血在從他身體裡流失……
但他居然忍著,沒有喊出來。
「祭祀開始。」
大祭司把匕首又從聞晏身體裡拔了出來。
他對著族人高高舉起那個沾著血的匕首,而後走下了祭臺。
在他身後,聞晏被孤零零地留在祭臺上。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象牙白色的長袍,袖口繡了幽曇花的樣子,讓他想起容逍帶他約會的那天。
那天他吻了容逍,是初吻。
他剛剛一直覺得容逍肯定會來救他,也沒有憑據,就是這麼篤定。
可是現在他躺在祭臺上,身體越來越冷了。
他想,容逍大概還是會來的。
他篤定容逍不會拋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