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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說,他們在乘坐的船隻遇到暴風雨被滔天海浪粉碎後,才抱著木板堪堪漂流到這兒來的,可以想見這個島的位置在茫茫大海上該是如何難尋。
一個藩王世子若是起事,選擇這樣一個島嶼作為後方,進可攻退可守,最不濟也有個藏身之處,倒也是一步好棋。
“咪~”一聲撒嬌似的貓叫在不遠處的草叢響起,而後一個白影便靈巧縱身,跳到了白弦懷中。
白弦不由得喜動顏色,道:“小花?”
島上的地勢,東面平坦,西面起伏。穿過山石,轉過巖壁,萬峰合抱間,竟是一眼溫泉。輕微的硫磺味道彌散在空氣中,很快被木葉和泥土的清香掩蓋。宮九閉著雙眼,深而緩地呼吸著這清新的氣息,只覺得全身上下,都似已被洗滌,竟是難得的心平氣和。一人高的草叢左右分開,然後他就瞧見藍衣的少年懷抱著只白色的貓兒,緩緩而來。
黃昏是血樣的紅。
就連青鸀的草地和透明的泉水,也被這晚霞染成一片熾色。
這信步而來的少年,身上的衣裳明明是海一樣的藍色,緩緩走進時卻像是團熾烈的火焰,灼燒人心。他身上有種高貴、清豔、使人驚服的美,讓人一見難忘。
宮九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以九公子的財勢,他見過的美人也不知有多少,江南的婉轉鶯啼,漠北的爽朗風沙,卻從沒有一個人在每一次出現的時候都能予他驚豔之感,這感覺非但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和頻繁的接觸慢慢褪色,反而愈發堅韌地紮根在他的心底。
這莫非就是世人所向往謳歌的愛情?
白弦在溫泉邊一塊平坦的大石上坐下,好心情地衝宮九笑了笑,抬起貓兒的右前爪揮了揮,道:“小花,這是阿九哦。”
貓兒歪了歪頭,用那雙淺藍的眸子仔細瞧了瞧水裡的人,揮了揮前爪,軟軟“咪”了一聲湣�鷦詿蛘瀉簟�
它一雙淺藍色的眸子中閃耀著種通曉人性的光輝,小巧的鼻子是健康的粉紅色,尖尖立起的耳朵在頂端卻是圓潤的形狀,通體雪白,只在雙眼四周有些褐色的毛髮,這貓兒瞧來雍容華貴,自然不是大街小巷上常見的野貓家貓可以比擬的,但這絲毫不能改變它還是一隻貓的事實。
宮九眯起了眼,道:“島上哪來的貓?”不知道他最討厭會掉毛的動物了嗎!
白弦道:“陸小鳳和花滿樓他們坐的船壞了,漂流到了這個島上,小花大概也是和他們一塊兒來的吧。”作為一隻注重儀態的貓,小花一定是先躲起來把毛全都整理好,甚至自己捕食填飽了肚子才開始找飼主的。白弦對這隻貓的某些脾性還是很瞭解的,畢竟這般奉行“餓死事小,形象事大”的貓本也是與眾不同。
“咪~”貓兒輕輕甩了甩尾巴,像是在贊同白弦的推斷。宮九按下微微抽動的嘴角,道:“你要養它?”
白弦輕輕地撓了撓貓兒的下巴,道:“這是十一養的貓。”聽到主人的名字,小花立刻端正坐好,兩隻前爪擺放著整整齊齊,背脊挺得筆直,一雙大眼睛種閃著認真敏銳的光芒,但又在少年輕重適中的抓撓下懶散下來。
九公子瞧著那隻眯細了眼睛露出種享受神色的貓兒,深深呼吸道:“十一也來了?”
白弦詫異地瞄了他一眼,道:“十一怎麼會來這裡?”
宮九更詫異:“那這隻貓為什麼會在這裡?”
藍衣少年認真想了想,道:“大概是十一委託花滿樓照顧小花?也可能是希望陸小鳳能夠找到我吧,你知道的,陸小鳳的運氣一向很好。”
的確,對於陸小鳳的資料,宮九也是有一番深入研究的。不得不承認,陸小鳳雖然是單槍匹馬,卻常常能做成很多大勢力都做不成的事情,很多次明明險象環生,他卻偏偏能逢凶化吉,化腐朽為神奇,稱一聲福將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