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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髮簪由於用力過度,手心裡慢慢滲出的粘稠液體連同簪子染成一片殷紅。
以往他總能將自己的喜怒哀樂隱藏的很好,可這次卻是接近了崩潰的邊緣,瘋也似的闖入了秋府。鬧的府邸上下雞犬不寧,下人們皆匍匐在地嗷嗷大叫。就連平時趾高氣揚的夫人們面對如此失控的柳無序,連大氣也不敢出,只得乖乖的命人‘請’出了秋韻。
身似弱柳扶風,腳步輕浮不穩,話語氣若游絲,“柳大哥,你終於來找我了。”柳無序用結實的肩膀小心的擁著她,生平第一次用最溫柔的語氣說:“韻兒,我馬上帶你離開。”
此時秋老爺趕至而來,顫著聲說:“韻兒,只要你還是我的女兒,就一定要嫁,除非……”秋韻在柳無序的攙扶下,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下,抖著無力的手與秋老爺堂前三擊掌,決然的跟富貴冰冷的秋府正式脫離了關係。那一刻她感到從未有過的自由,柳無序抱著她堂堂正正的離開。
原以為自此惡夢盡消,幸福圍繞,誰料一個災難正悄然而來。他們成親以後,秋府的人仍是不放過她,因為交不出新娘,他們的生意一落千丈,也失去了一位財神爺。秋府便將滿腔憤怒安在秋韻的身上,百般刁難,萬般阻撓,令他們難以維持生計。
月亮高掛,月光毫不吝嗇的傾瀉而下,將夜景蒙上一層朦朧的面紗。自外面回來的柳無序藉著燭光,看到專心縫補衣服的那道倩影,溢滿了幸福,緊接著便是心疼。最近她清瘦了不少,柳無序暗暗發誓:既然動了情,就要負責她一輩子的幸福。
往後南城多了一位賞金獵人。只要他出手,一定事成。君身在涉險謀生計,妾獨自垂簾思君危。
那一夜,秋韻路過承載了許多不好回憶的秋府。
那一夜,月色清冷涼如水。一群黑衣人闖入了安靜的秋府。
那一夜,哀嚎不斷,遍地殷紅。
那一夜,火光肆意,圈成火海將秋府吞噬成灰燼。
那一夜,她揮淚如雨心絞痛,悲傷蔓延,被人挾持。
那一夜後,柳無序擁有了萬貫家財,衣食無憂。
那一夜後,黑夜成了秋韻每晚的折磨。
那一夜後,他們成了別人手上的傀儡。
奉命遷至北城,德望鎮。拋卻過往,柳無序成了柳大爺,而秋韻早已不在,只是柳大爺的妻子,柳夫人。
柳大爺表面慈善,暗地與地痞廝混,只想從他們身上得到些許線索,早日完成任務,更不惜利用三景園的鴇母,只為解救夫人於折磨之中。
有一張大貪得無厭,次次都見機敲詐,以藉此榨取更多。依舊是被毒藥侵蝕的黑夜,那如萬蟲叮咬的錐心疼痛,漸漸勾起輕生的念頭。
房間裡傳出的瓷器摔破的乒乒乓乓聲響,促使端著湯藥的柳大爺加急了腳步。方一進門便看見稜角分明的瓷片抵著青筋明顯的手腕,柳大爺驚恐的摔了藥碗,奪下了已染滿鮮血的瓷片丟至一旁。
聲音在嘴邊漂浮,心疼的撫著包紮好的傷口,道:“夫人,你為什麼這麼傻。我們不是說好要白首相依的嗎?你忍心丟下我不管不顧嗎?”
“讓我死吧,相公!只有我死了你才不會日日夜夜受人要挾,做你不想做的事,我實在是受不了了。”滿腹的痛心與悔恨幻化成淚水奔湧而出。
心疼的將妻子擁入懷裡,緊緊的……緊緊的……深怕她會消失,嗓音由於害怕而變得顫抖:“沒事的……馬上就沒事了……聽說擁有玉的人已經到了德望鎮,只要我們能到手你便再也不必受蠱毒的折磨了。”
柳夫人擁著他哽咽,滿是恐懼。折磨她的何止是蠱毒,葬身火海的秋家人,午夜夢迴總是在夢裡徘徊,聲聲喚著她:秋韻……秋韻……好似將他們的怨恨編織成一個枷鎖,年年歲歲纏繞的她,經久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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