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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一直有人跟著她,囑咐比賽時應該注意?些什麼。
她提著裙擺,聽得很認真?。
從滕絲雨身旁走過時,她沒有注意?到?她,但滕絲雨的目光,全被她吸引了去。
烏髮鬆鬆的挽了個髻,那根簡易的木簪被襯托出一種昂貴的高階感。
她聽見周凜月回話時,聲音在不斷發緊。好比一根琴絃,被外力拉扯到?完全繃緊。
好像所有人都認定了這次的第一會是周凜月,甚至部分媒體?都提前準備好了新聞稿,打算賽事結束就稍作修改直接發布,搶佔首發版面。
比賽還?沒開?始,周凜月第一的話題就在熱搜榜上穩步上升。
所有人都準備好了為她慶祝奪冠。
滕絲雨聞見空氣遺留下?的,來自於周凜月身上,極淡的花香。
是在此?刻才突然明白,為什麼那些大品牌會捨得花如此?高昂的代言費去請藝人代言。
這支簡易到?連花紋都沒有,明顯是用普通木頭削出來的木簪,僅僅只是因為插放在周凜月烏黑柔順的髮髻間。
就讓人毫無理由?的喜歡上。
可?她突然開?始替她感到?擔憂。
好像這場比賽,周凜月得了第一才是理所當然。
只是可?惜,第一名?不是她。
她在踏步翻身的時候沒有穩住下?盤,摔在了地?上。
這對於她來說,是一個非常低階的錯誤。
滕絲雨聽見了周圍的議論聲,他們說周凜月是飄了,所以平時訓練也不認真?,不然為什麼會發生這種失誤。
甚至還?有直接在網上破口大罵的,讓她要是跳不了就退居幕後。
好像她輸一次,就是犯了滔天大罪。
滕絲雨突然開?始慶幸,自己並非備受關注的冠軍熱門。
第二名?即使輸了,別人都會寬容的安慰,下?次繼續努力。若是得了第一,勢必會迎來鋪天蓋地?的誇獎。
可?第一好像永遠只能?是第一,他們不能?失誤,不能?失敗。
她看到?周凜月獨自一人站在角落低頭抹淚,她仍舊安安靜靜,周身的清冷氣質在燈光關照不到?的縫隙,像是懸崖峭壁上生出的一朵花。
是那時才真?正的將她給記住。
始終站在高處,話不多,大多時間都是一個人沉默坐著。
周圍再熱鬧,她也不融入。
從前只是將她視作榜樣,她渴望成為她這樣的人。
可?對她的全部印象,也僅是如此?。
她深知她們沒辦法成為朋友。
優秀的人大多傲慢,周凜月的遺世獨立可?能?僅僅只是,她站在只有她能?上去的高臺,俯視這群不如她的弱者。
可?是那天,她看見她偷偷抹眼淚,又低頭去看手機。
片刻後,她委屈巴巴的提著裙擺走向更為偏僻的後門。
一道門擋著,只有上方寫著安全通道四個字的提示牌冒著熒綠色的光。
那天的第二次遇見,是在滕絲雨被叫去幫忙跑腿,買一些水回來。
比賽的劇院後面是一條窄小的巷,她隨便推開?一家便利店的門,買了一塑膠袋的礦泉水。
提著那兜水回來,腳步卻因為目光的停留而一同?駐足。
窄巷昏暗,兩旁的路燈只有寥寥幾個是完好。
而此?時,就在壞掉的路燈下?,滕絲雨看見那個宛如神話一般的周凜月,靠在一個少年的懷裡哭到?不能?自已。
她身上還?穿著舞蹈服,是黑白的配色,水墨畫一般的潦草線條將整條裙子銜接。
瘦削的肩哭到?輕顫。
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