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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睡。」盛焦說。
奚將闌渾身冷汗,虛弱地笑了起來:「盛焦,我們能找到屠戮奚家的罪魁禍首嗎?」
盛焦默不作聲。
「一定能找到的,一定會找到他。」奚將闌自問自答,額頭輕輕在盛焦指尖蹭了蹭,呢喃道,「等此事塵埃落定……」
或許他們能像從前一樣。
盛焦想要說話,突然像感知到什麼,蹙眉往上方一看。
奚將闌也跟著仰頭,輕輕皺眉:「有人來了。」
萬丈高空中,有人穿過雷雲,悄無聲息落在行舫頂端。
修為定是還虛境。
奚將闌窩在錦被中笑起來:「看來奚明淮這條線索的確能尋到點什麼,否則罪魁禍首不至於如此急切,半路便來阻殺我們。」
盛焦將手收回,眼神驟然冷下去。
隔壁房間的樂正鴆和酆聿大半夜不睡覺在那玩犀角燈,察覺到有人來襲,第一反應不是應敵,而是一邊抱著犀角燈一邊噔噔噔往外跑。
剛走到中堂,迎面和應琢撞上。
應琢臉色冷然,沉聲道:「是還虛境,我已派傀儡去應対,你們隨我……」
話還沒說完,樂正鴆和酆聿已經一溜煙跑向奚將闌的房間。
應琢:「?」
應琢蹙眉:「有人來犯,你們做什麼去?!」
樂正鴆一腳踹開雕花房門,用犀角燈一照,果不其然瞧見盛焦正坐在奚將闌床邊,不知在做什麼勾當。
但他也懶得管。
「盛焦!」樂正鴆沉聲道。
皎月從窗戶斜照,隱約照亮盛焦那張凜如霜雪的臉。
盛焦冷冷看來,眸光空洞無情。
樂正鴆和酆聿熟練地道:「盛焦,救命。」
盛焦:「……」
應琢:「???」
應琢愕然看著。
他本以為樂正鴆同盛焦關係不好,怎麼遇到敵襲第一反應竟是找盛焦喊救命。
實際上……
只要盛焦在,諸行齋的人就算命懸一線也懶得出手,只需要負責喊救命就成。
當年學宮外出歷練時兩兩結隊,奚絕每回都愛纏著盛焦,因為他發現和盛焦一起自己就負責漂亮就行,那些打打殺殺的盛焦根本讓他瞧都瞧不見。
好好的歷練硬生生變成賞花春遊。
諸行齋眾人本來対奚絕此等不勞而獲的行為表示強烈鄙視和唾棄,後來因掌院的強行編隊,每個人都和盛焦歷練過一番。
眾人:「……」
嗯……
還挺好。
自那之後,盛焦在諸行齋就宛如一根巍然不動的定海神針。
哪怕樂正鴆這等看不慣他的,遇到危險時懶得出手,也會向他喊救命,體驗一把不勞而獲的爽快感。
久而久之,諸行齋都是這副臭德行。
盛焦早已習慣,冷若冰霜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樂正鴆、酆聿、奚將闌一同將憧憬的視線投過去,只覺得那寬闊的背影寫滿兩個字——可靠。
應琢:「…………」
諸行齋的人……怕是各個都有大病。
——不包括他師兄。
酆家。
鬼宅似的住處上方好似時刻縈繞著鬼氣森森的烏雲,讓陽光、月光無論何時都照射不到家宅半分,顯得更加陰氣悚然。
酆重陽和橫青簾一起面無表情看向中間桌案的小紙人。
小紙人被用靈力催動,連通著酆聿小臂上的紙人,一會跳一會蹦,栩栩如生,聲音也斷斷續續地傳來。
「定魂訣!」
「打牌打牌,幹啥都不如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