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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熙然答應下來:「我幫你去問問。」
他意識到陳縱會立即掛電話,追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
陳縱反問:「回哪裡?」
「陳家。」陳熙然說。
兩邊都陷入了安靜,過了會兒,陳縱說:「陳家與我沒有關係。」
「奶奶四月份生日你總得回來的。」陳熙然說完,不等陳縱反駁,轉移了話題:「你對心理醫生有什麼要求嗎?性別,年齡,學歷,還有其他方面。」
陳縱略思考了幾秒,說:「最好是女性,專業素質過關,沒別的了。」
兩個小時後,陳熙然給出了回復。
他給陳縱推送了一張微信名片,對方叫餘靜遠。
陳熙然說:「餘醫生現在人在國外,半個月以後會回上京市,到時候你跟她聯絡。」
天晴的晚上,月亮高掛在天空,夜色清朗。
老房區隔音效果差,某家的視窗飄來孩子的哭鬧。
陳縱推開臥室的門出去,發現客廳亮著燈。
電視機也開著,被調至了靜音。
最近嘉南喜歡上了來客廳做作業,茶几上照舊攤著她的各種練習冊和課本。
陳縱不知道她究竟是在看電視,還是思考練習冊的難題,抑或是發呆。
陳縱看著電視螢幕,問她:「怎麼不開聲音?」
嘉南迴過神,中性筆筆端積墨,留下一點汙漬,被她蹭花了,「我沒看電視,就想開著。」
隨便找個放電視劇的頻道,好像就沒那麼寂寞了。
—
嘉南低迷的情緒狀態持續了將近一週。
週末,她去上舞蹈課,碰見了異常興奮的蘇薔。
蘇薔附耳跟她說:「我的桃花運真的來了。」
嘉南沒聽明白。
「新保安來了,是……」
蘇薔話未說完,文化宮的鐵門外駛進一輛黑色轎車。
魏春生從車裡下來。
嘉南沒有心情再聽蘇薔的感情史,麻煩要找上門了。
趙老師昂首挺胸站在走廊上,朝嘉南投來輕蔑的一眼。
魏春生回來,趙老師有了主心骨。
嘉南這些日子的消極怠工,頻繁請假,是在挑戰老師和上位者的權威。
趙老師端著從眾學員面前經過,說:「同學們,該進教室上課了。
「嘉南,你不用進來,魏校長找你。」
嘉南在走廊上罰站。
一牆之隔,趙老師講解動作的聲音、喊拍子的聲音,還有其他人跳舞發出的動靜,清晰入耳。
嘉南挪動了位置,站在陽光裡,把身上曬得暖和一點,微眯著眼睛。
魏春生的腳步靠近,她沒有回頭看,摸出一枚小小的金屬髮夾,別在頭髮上。
直到魏春生到了跟前。
「嘉南,怎麼不進去?」魏春生明知故問。
他一貫是老樣子,髮型與服飾絲毫沒有變化,除了笑時眼角的皺紋日益增深。
鼻樑上的眼睛換了副新的,一模一樣的老款式,不細看發現不了差別。
他戴著尚不習慣,往上扶了扶鏡框,對嘉南說:「跟我來。」
魏春生往長廊盡頭走去,嘉南跟在他身後。
她每走一步,默數著一個日子。
12、13、14、15……四月十五號,只要拖到那天就好了。
日光籠罩著衣冠楚楚的男人和身型單薄的女孩,在他們頭頂晃,像舞臺上的彩燈,絢爛,盛大。
魏春生推開了旁邊一扇門。
是間廢棄的美術室,文化宮沒落後,撤掉了興趣班,許多教室裡空了下來,像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