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番外一:年年似今日(第1/2 頁)
試劍峰迎來了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新年。
其實並不算是真正的新年,只是新年前的小年而已。但這依舊不影響試劍峰上的熱鬧。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以前就算是新年,這一天在往年的試劍峰也不會激起什麼波瀾。
修真界數百年如一瞬,修真者們大都薄情寡慾,對這種凡間年年舉辦的節日沒什麼特殊情結。
但是今年大不一樣。
節日什麼的不重要,主要是想要找機會拉著師尊親近親近罷了。打著過節的由頭,師尊就會格外的好說話,就像當初的漁燈節一樣。
所以自打漁燈節後從玲瓏灣回來的這半年,凡間的什麼節日他們都要拉著師尊湊湊熱鬧,中秋節賞月,在月下和師尊貼貼;重陽節登高,在山上和師尊貼貼;寒衣節就是季文玥的主場了,哭唧唧的紅個眼圈賣個慘,師尊一心軟就能陪他一整天。
誰都知道季文玥這傢伙的父母根本不是他的親生父母。那對道貌岸然的雙修道侶撿他回來是打算奪舍用的,只是奪舍不成反被他黑吃黑反吸了修為。
偏偏這對夫妻能裝,這小子得了真傳,不但更能裝膽子還夠大,拿著偽造的信件就投靠了師尊,成功被收入門下。
五個人中,只有他現在的美好生活都是建立在虛幻縹緲的謊言之上的,所以他雖然整天笑眯眯的,卻是最為惶恐不安的那一個。
因而每在深夜的沉淪時刻,他都緊緊環住她的脖頸,恨不得將自己嵌進師尊的身體裡。就算是已經被指尖折磨的幾欲崩潰也哭著喊著說還要。
直到在今年的第一個寒衣節,瞭解真相的祝影拉著他去了暮宿花叢中,親手掘了那衣冠冢,一把火燒的乾乾淨淨。
將一切攤開了說清楚,從根本上解決了他心底的恐慌。
沒成想起了反作用,季文玥的黏人程度不減反增,甚至口頭禪都變成了“沒有師尊的話我會死掉的。”
“師尊,你在想什麼啊,有沒有好好聽我說話?”祝影回過神來,看見小狐狸鼓著腮幫子拿了兩件衣服在自己身上比了比:“師父喜歡哪件?”
一件紅白相間,一件紅黑相間,款式相同,都頗有心機的在衣襬上繡上了一隻憨態可掬的四尾小狐狸。
“你自己繡的?”
少年的耳朵抖了抖:“才,才不是,我哪會做這種女兒家的針線活,是找的凡間的繡娘做的!”
是嗎,凡間的繡娘可繡不出這麼粗糙還打結的繡紋啊。不過礙於那好面子小狐狸的自尊,祝影沒有拆穿他:
“繡的都好看,不太好選。”
小狐狸的四條尾巴得意的幾乎要翹到天上去了。但他很快又反應過來,故作矜持的咳嗽兩聲,替祝影做出了選擇:“師尊穿白色好看,還是紅白的好了。”
說著把紅白的衣服疊好塞到她懷裡,抱著紅黑的那件哼著歌腳步輕快的離開了。
祝影看著那四條暴露主人心情的蓬鬆大尾巴 ,搓了搓有些發癢的指尖。
“師尊啊,反正在這裡閒著也是閒著,乾脆和我一起去看他們寫對聯好了。”只聞其聲未見其人,還沒反應過來,祝影就被鄭雲玦拉走到了梅樹下。
那棵被祝影從主峰強搶回來的老梅樹愈發枝繁葉茂,丹霞色的花瓣零零星星的飄下,落在漾著墨的硯臺中驚起陣陣波紋。
花瓣被狼毫筆混著墨蘸起揮灑在大紅的紙上,成了筆墨中的點睛之筆。
雪發的少年和雪發的青年在梅樹下持筆揮毫言笑晏晏,任由花瓣掉落在髮間也沒甚反應,只在看見祝影的身影時眼睛一亮。
“師尊。”
“嗯,你們寫的什麼?”
“剛寫完,墨跡還未乾透,正打算幹了以後拿過去給師尊瞧瞧的。”雪南星往旁邊讓了讓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