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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的簷口花木都掛著紅燈,亮堂堂的,晚縈深呼吸著走上了中央三尺高的一個花臺。
輕轉皓腕,&ldo;諍&rdo;的一聲,開啟了琵琶曲的第一聲。隨著漸入佳境,晚縈彈得越發順手了,漸漸的也忘記了方才的心慌羞窘之態,正陶醉在樂聲裡,突然&ldo;奪&rdo;的一聲,一根弦,斷了。
晚縈懵了,這琵琶是王府裡的,練習的那幾日一直好好的,怎麼現在突然斷了,四座突然鬧哄哄的人人竊竊私語,晚縈心慌意亂,突然失去了主見,不知該如何是好才是,正心亂腳麻不知所措的時候,沈琅珏叫了稍後的一隊舞姬把她換了下來,等阿雯將她扶著坐到了廳內的椅子上時,她還手腳僵硬,呆呆的說不出話來,手和腳是僵的,但身體卻軟得一塌糊塗,像是包餃子時和壞了的麵團,靠著椅背才不會滑倒在地上。
晚縈腦子裡一直亂鬨鬨的,像是捅壞了馬蜂窩,耳邊也嗡嗡的響,手腳冰涼止不住的顫,過了許久直到宴會人聲將近燈火闌珊時才勉強回過神來,取下帷帽她拿過那把被她彈斷了弦的琵琶,細細檢視那斷口,卻發現整整齊齊,應是被人鋸斷了一大半,再經她用力一撥承受不了多久就斷了,還未來得及細想,就見喜兒推門進來:
&ldo;陸姑娘,王妃有請!&rdo;
晚縈滿懷心事,沉默不語的跟著喜兒走,出了門沒走幾步就迎面撞上了沈琅珏和一群人,晚縈蹲下了身去行禮,卻聽見沈琅珏道:
&ldo;抬起頭來。&rdo;
晚縈抬頭看見為首的男子氣韻不凡眉目英挺,隱隱散發出令人心悸的王者之氣,她還沒開口,卻聽見那人聲音微顫道:
&ldo;你為何……不著白衣?&rdo;
晚縈愕然,卻見他目色迷離,似是透過她看見了某一個並不存在的縹緲的影子,似是神往似是痛楚,他眸光灼灼像是火一樣在她身上游離。
晚縈視線下移,陡然看見他黛色衣衫胸前的五爪金龍,大吃一驚,正要跪下去就聽見沈琅珏溫婉的聲音說:
&ldo;皇上,這就是剛剛彈琵琶斷弦的女子。&rdo;
見慕雲平沒說話,沈琅珏繼續說:
&ldo;皇上,您若是喜歡那就送您了。&rdo;
慕雲平問:
&ldo;皇兄肯割愛嗎?&rdo;
沈琅珏笑著說:
&ldo;王爺不愛這些,平日裡歌舞姬也是虛設,有什麼割愛不割愛的?還不若予了皇上,免得耽誤了人家姑娘大好年華,能跟著皇上,也是她的福分。&rdo;
慕雲平也不再推辭:
&ldo;那便多謝了。&rdo;
在晚縈的目眥欲裂中沈琅珏將她予了慕雲平,心猛的震碎了。
&ldo;你叫什麼名字?&rdo;慕雲平問。
晚縈抑制住顫抖的身體,低著頭答:
&ldo;民女姓陸,叫晚縈。晚上的晚,縈繞於心的縈。&rdo;
淚意上湧,眼前開始模糊,四周的光暈都被淚分解成了數個圓斑,下蹲的腿隱隱發麻,身子也歪歪斜斜起來,慕雲平上前幾步握著她的手將她從地上輕輕拉拽起來,他的手溫暖有力,握著她就像是包進了綿軟的棉花裡,他身上有淡淡的墨香和瑞腦香的氣味,晚縈有些無助,忽然看見慕雲時破開人群急急走出,卻在看見慕雲平牽著她的手時臉色倏的沉了下去。
頂上明月如霜,卻比這廊簷下的數盞燈火更亮,篩下一地月影,斑斑駁駁恍如白霧。
晚縈一個人坐在椅子上,阿雯在一旁收拾東西,明日便要進宮了,雖說宮裡什麼也不缺,可以後可能再沒什麼機會出來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