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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胡說,我當然是!&rdo;搖光挺了挺胸膛,竭力擺出男子漢的模樣,&ldo;哪像你,每次一來,不是嚇跑客人便是打碎酒罈,上回還把先生做的銅機括折斷了,根本就是個野猴子!&rdo;
&ldo;你才是呆木頭!&rdo;
&ldo;野猴子!&rdo;
&ldo;呆木頭!&rdo;
&ldo;咳……&rdo;處於兩人之間,酒肆主人微覺頭痛。他雖然足智多謀,卻想不出什麼法子制止兩個半大孩子的鬥嘴。少女是種桃道人收養的孤女,生而白髮,從小被拋棄於山林,由白猿餵養,在與世隔絕的環境中長大。她野性未馴,不諳世事,卻有一身飄忽奇異的武功,《遊俠令》一節中曾有出場。
&ldo;莫吵莫吵,猴兒,你在集市上做什麼?&rdo;
&ldo;那隻花雀兒把球踢上了樹,碰巧見到了,就幫他取下來。&rdo;
&ldo;花雀兒?&rdo;李淳風起先不明所以,後來才想到是先前所見華服少年,不禁失笑,&ldo;你家老道士不是說過,不許你出門惹事的嗎?&rdo;
&ldo;嗯。不過這次是他叫我來找木頭先生的。&rdo;少女興高采烈從袖中取出一張信箋遞過去,&ldo;喏,他給你的。&rdo;
李淳風伸手接過,開啟看時,上面只有七個遒勁有力的字:&ldo;相待新桃攜酒來&rdo;。
&ldo;真慢!&rdo;
&ldo;沒法子,我可沒猴兒那般能耐,可以縱躍如飛。&rdo;
李淳風將酒罈提在手上,慢條斯理地晃悠著,身旁白髮少女一面咬著手中糖糕,一面抱怨。她形貌奇特,路人不免紛紛側目,二人卻渾不在意。
&ldo;木頭先生……&rdo;
&ldo;叫先生。&rdo;
&ldo;你是木頭的先生,當然是木頭先生。天底下先生多的是,木頭先生就只有一個。&rdo;
&ldo;不對,木頭是木頭,先生是先生。照這麼說,你師父難道要叫猴兒道士?&rdo;
少女一時語塞,側過頭來認真想。見她當了真,酒肆主人忍俊不禁,拍了拍少女的頭:&ldo;沒關係,稱呼而已,怎樣都可啊。&rdo;
&ldo;嗯。問你……&rdo;
&ldo;說吧,&rdo;見少女神色忸怩,李淳風微微覺得詫異,&ldo;咦,猴兒什麼時候也變得吞吞吐吐了。&rdo;
&ldo;木頭真的……很討厭我嗎?&rdo;
&ldo;當然不是。&rdo;
&ldo;那他為什麼總那麼兇?&rdo;
&ldo;這個……&rdo;為難地看著少女充滿疑問的眼神,&ldo;小猴兒,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喜歡不喜歡都會老實說出來。少年男子性情萌動之時往往不自知,卻又急於掩飾。越是在意之人,越不知如何相待。&rdo;
&ldo;什麼意思?&rdo;
&ldo;哈。便是說,搖光心中對你,其實甚為看重啊。&rdo;
&ldo;真的?&rdo;雙目閃了閃,少女似乎頗為高興,隨即又想起什麼似的追問道:&ldo;那木頭先生呢?你也是這樣嗎?你要是心裡對人好,會不會也不肯說出來?&rdo;
&ldo;我?&rdo;不提防這一問,酒肆主人頓時失笑,道:&ldo;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