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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明幾位表兄全都死去了。可承義他……他只是個孩子……只知道偷摘我的荷花，跟小鳥、小兔子玩耍，要不就纏著我彈琴給他聽……&rdo;

她轉過頭來，一雙眼直視李淳風，眸中全是哀愁憂慮之色。

&ldo;信我，他沒有謀叛，也決不會對今上不利。&rdo;

&ldo;我相信。&rdo;

沉靜安撫的口吻令拂雲情緒稍稍平復：&ldo;那時我什麼也顧不上，只想保全他的性命。正好府中新進了一名小童，年齡身材，甚至臉型和承義都極為相似，於是，我讓他二人調換了衣裳……然後……&rdo;

語聲再次急促，當日情景如同再現眼前。

&ldo;府邸已被弓箭手層層包圍，那孩子一出門，便有無數箭簇對準了他……他們……他們把他當成了承義……那可怕情景，我到死也不會忘記……&rdo;

靜靜聽著，李淳風不發一語。見對方再度沉默，女子心中不知為何，竟有忐忑不安之感。

&ldo;李兄，你是否覺得拂雲錯了?&rdo;

&ldo;不。&rdo;

這一聲簡短，回答得很快，卻久久沒有下文。一直到兩人間的沉默變得有些難於忍受之時，李淳風才再次開口：&ldo;昉熙說你殺弟求榮，那時我便知道此事絕不簡單。你能保守秘密，且不惜為此承擔汙名，實為難能。只可惜，仍然是造化弄人。&rdo;

&ldo;造化……弄人?&rdo;

&ldo;你還記得那小童是誰引進府中的嗎?&rdo;

拂雲回憶了一下：&ldo;是馮嬤。對，她有一個遠房表親家的孩子要尋些事做，我向來信任她，便允准了。&rdo;

&ldo;這就是了。如果沒有猜錯，這孩子並不是什麼遠房表親，而是馮嬤流落在外的私生子。&rdo;

&ldo;什麼?!&rdo;

&ldo;為人母者對子女總有牽掛之心。她所以冒著風險將孩兒帶入府中，只為留在身邊，朝夕照看。這也可以解釋她為何恨你，因為你正是她的殺子仇人。昉熙得知這段隱情，便利用她將木人放入食盒，為自家少主報仇。不過，馮嬤雖然恨你，對你還是存了一份情，因此在計謀失敗，又發現自己為人所用之後，便自殺了。&rdo;

&ldo;……是我，是我對她不起……&rdo;低低說了一句，便不再接下去。

李淳風看了她一眼，道：&ldo;不必自責。對任何人來說，親人性命一定比不相干的人重要。親疏有別，捨棄陌生人去救親人是人之本性。更何況，&rdo;眼中神情既非譏誚，也非憐憫，卻又像二者兼而有之，&ldo;帝王之家，多有無奈之事。&rdo;

女子抬起頭，似乎想分辯，對方卻沒有讓她開口，徑直接下去問道：&ldo;後來你可曾找過李承義?&rdo;

&ldo;他走時孤身一人，又幼小不諳世事，我放心不下。但……當時情形，我身邊沒有可以信任託付之人，萬一洩漏了他還活著的訊息，反而惹禍。我只能在宮中旁敲側擊，打探訊息。從那以後，一直沒人提起他的名字，我想，這反倒是好事，他一定已經詐死逃了出去，逃到皇宮以外一個沒人能找到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