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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也叫了結?&rdo;校尉滿心委屈地叫了起來,&ldo;至少也該告訴我,那天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do;
&ldo;呃,這個麼,公孫閣主拉我飲酒相陪,便像今日你我一樣啊。&rdo;
尉遲方雖然覺得此言不實,卻還是將信將疑道:&ldo;真的?&rdo;
&ldo;假的。&rdo;
&ldo;你……&rdo;
&ldo;呵呵,玩笑而已,莫生氣。如今你已知道,公孫敕一面故布疑陣令人以為廢城鬧鬼,一面在流民中秘密試驗傀儡術。謝崔二人自以為得計,卻不知術成之日,便是他們大禍臨頭之時。&rdo;
&ldo;你的意思是說公孫敕為了獨佔那本手札,將同謀者殺死滅口?但那手札本來就在他手中,又何須費這許多周折?&rdo;
&ldo;那是因為以他一人之力,要想完成此事甚是困難,這才故意讓崔元啟發現他的蹤跡,並謊稱可以此術致長生不老,使得二人甘心為他所用。等到試驗成功,他又將二人除去。&rdo;
一拍大腿,尉遲方恍然道:&ldo;原來如此。&rdo;
&ldo;這只是之前的推論。&rdo;靜靜抬起頭來,雙目明銳如星:&ldo;但在見到公孫敕之後才發現,他已病入膏肓,活不過十日。&rdo;
回想起石室中人蒼白可怕的面色,果然也與那些傀儡屍體相差無幾。
&ldo;須知手札是以極為罕見的丹書文字寫成,當年那位隱士只譯出了其中一節,剩餘部分若無說明,根本無法看懂。公孫敕天資聰明,又精通雜學,竟想出了將自身作為寄主,以徵蜀途中學來的邪術和琴聲作為輔助,強行催動傀儡的法子。然而這種邪術並非正途,被當成傀儡的人維持不了多久,便會失控而死。更重要的是:每催動一次,寄主自己的身體也會受到嚴重損害。&rdo;
&ldo;為什麼要這樣?難道他不知後果?&rdo;
&ldo;有句話尉遲聽說過嗎?朝聞道,夕死可矣。自從拿到手札,公孫敕便將一生心血全都傾注於對手札中所載秘術的研究。對他而言,自身性命遠不及這手札重要。&rdo;
一時默默無聲。尉遲方回想整件事,只覺脈絡一點一點清晰起來。突然想到一個關鍵之處,猛地抬頭:&ldo;不對,還有一處無法解釋!&rdo;
&ldo;嗯?&rdo;
&ldo;這件事跟李兄有何關係?崔元啟手中你的名字,又是誰所寫?&rdo;
&ldo;尉遲對我還心存疑慮嗎?&rdo;
&ldo;當然不是,&rdo;校尉連忙辯解,&ldo;只不過……&rdo;
&ldo;無妨。其實也很簡單,此事與我確有關聯:當年為魏紀翻譯手札的那位隱士正是先父。&rdo;
尉遲方一驚抬頭,酒肆主人卻自顧自說了下去。
&ldo;世間懂得丹書文字的人寥寥無幾,若不是機緣湊巧,根本無法尋覓。公孫敕輾轉打聽到了我的來歷,他知道自己時日無多,生死對他而言,已無顧忌,但未能鑽研出手札上的秘術,卻令他遺憾之極。十數年來,他便是為這本手札而活,臨死之前只餘兩個心願,一是尋找懂得丹書文字的人,一窺靈樞斷章的全豹,二是將畢生研習成果託付給一個有能力之人,好將它傳之後世。&rdo;
他從懷中取出一張白絹,正是密室牆上寫有奇怪字樣的那張。尉遲方倒吸一口氣,望著那塊普通的白絹,心中突然有了異樣之感。李淳風續道:&ldo;於是我便成了命定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