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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識地以食中二指掩住了唇。尉遲方看著兩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ldo;不在。她是獨自一人。&rdo;

語氣平靜，彷彿剛才對方所說的，只是天氣一類平常問話。拂雲不禁默然。尉遲方不明所以，發愣道：&ldo;這是數十年前的事，李兄怎會在?&rdo;

聽校尉如此說，李淳風哈哈大笑起來：&ldo;這可難說了。說不定李某便是修煉過的妖怪。&rdo;

他神色輕鬆，尉遲方原先隱隱的擔憂也隨之化盡，道：&ldo;我可不怕什麼妖怪，倒是那山鬼……世上當真有這種東西嗎?&rdo;

李淳風尚未答話，拂雲突然低聲叫了起來：&ldo;這裡也有字!&rdo;

就在兩具屍骨的上方岩石上，另有一些模糊的字跡，刻痕比石壁上那些淺得多，也凌亂得多，僅能勉強辨認一些斷續的字來：&ldo;絕命……大凶……天之亡……吾女……&rdo;字跡越來越潦草，到了最後，赫然是三個重重塗抹的字：&ldo;山鬼降&rdo;。

氣氛剎那間凝固起來。拂雲緊緊咬住嘴唇，尉遲方卻不明所以，仍在追問：&ldo;寫的是什麼?&rdo;

看了看兩人緊張神色，酒肆主人直起身，伸了個懶腰：&ldo;管他寫些什麼。若是古董金銀，倒還能賣些價錢。這山洞有些奇怪，還是先出去為好。&rdo;

話音方落，突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隨著這聲音，整個洞窟搖晃起來，地面起伏跳動，腳下不像是岩石，倒像是海中一葉小舟，四周碎石簌簌掉落。與此同時，池中水沖天而起，形成一道十數丈的水柱，看起來就像是有一條巨龍正昂首向天。

這景象誠然是平生未見，駭人聽聞。尉遲方大驚之下，吼道：&ldo;小心!&rdo;耳邊巨響轟鳴，卻連自己的聲音也聽不到。地面震動，人隨即站立不定，連忙坐倒。水柱帶起飛濺的水花，一直澆到他身上，竟是微微發燙。

拂雲早已不由自主蹲下身子，她秉承了母親的性情，看似柔弱，卻有極其罕見的勇氣。但此時此刻，面對這彷彿世界末日的情景，也只剩下驚恐忐忑，心中只是想：&ldo;這就要死了嗎?&rdo;下意識地伸出手，卻和另一人相觸。雙手交錯之際，宛如找到了救命稻草，牢牢將對方抓住。便在這一剎那，對方也反過手來，毫不猶豫握緊了她的手。感覺到對方掌心的溫熱，不知為何，突然間心中寧定下來，似乎只要知道那人在身邊，就算天塌下來也不過如此，沒什麼可懼怕的了。

說起來不過是一盞茶時間，卻像是過了很久。水柱慢慢變小，終於平靜下來。三人驚魂未定，酒肆主人率先放開拂雲的手，不顧地面仍在晃動，跌跌撞撞直奔池水邊。定睛望去，水面又恢復了先前的平靜，只是在水池中央，能看到彷彿開鍋一般的氣泡。

&ldo;這……這裡有妖怪?&rdo;

李淳風打斷了校尉的話，卻答非所問：&ldo;取石頭來。&rdo;

雖不知何意，尉遲方仍然立刻找了塊石頭，遞過去。李淳風揚手將它投入池心冒泡的地方。水面沒有一點水花，只聽見一聲細微沉悶的輕響，石塊如同漂浮似的冉冉沒入。

&ldo;深不可測，看來這裡便是泉眼。&rdo;

&ldo;泉眼?&rdo;

&ldo;《水經注》中曾記載有火山水，熱同樵炭;又因下有熱氣不得出，時常噴湧。&rdo;

尉遲方伸手試了一下水：&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