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夜光中的地心蓮(第1/2 頁)

入夜，溫柔的風益發地多情了，它撩動起無垠初萌的芽葉，輕唱起陽光下望不到邊，奪目光暈裡的幻境；每一朵都細細地擬著即將開放的相遇；靜謐是天地間萬物互相凝望的猶疑。所有一切的一切湧動成的春的波瀾，一浪一浪地輕搖彷彿將漾在夢中的西野楓送到了不曾奢望過的境地……

那境遇裡，掩映著霓虹的魚兒遊弋陽光碎金般的歡笑裡，它們相遇在秀麗的叢林間，歡談不再是水的紋路而是樹葉和花的斑斕，風葉鋪綴泥土的舊日也似有它們追逐過的嚮往……

窗前飄逸的細紗難掩世界的窺視，它左顧右盼……紛紛揚揚的風絮便是它渺渺的思緒；陽光附著著雪一樣純潔、透徹的嚮往。

“啊，清晨真好啊。”西野楓佇足窗畔心不由地就敞開向這無垠的明媚……驀然莫名的恐懼卻瀰漫下來，猶如這夜的目光，四圍的一切卻仍是黝黑，怎麼惟有這窗欞……瞬間他彷彿地獄裡覬覦世間的幽靈，無意間靠近了不知何處的一扇光明籠罩著的窗臺……

“維加，維加……”面朝黑夜裡這陰森的光明的窗，他大聲地呼喚著……是求救？是尋覓？亦或是他想確認自己是夢中還是現實？其實他也甚不分明。這時面前那朵美麗的地心蓮開始搖曳了，片刻前它還靜如處子，此時是否呼應他的呼喚？默默地，他不知為何想要等待？下意識裡總覺它似有所言，或有所……

突然地心蓮就迸裂出了金色的光束，忽而又變作湛藍、銀色的螺旋……一隻透明、惹人無限憐愛的蝴蝶剎那顯形它的花蕊，不時它會扇動兩翼，亦或是用兩隻前足去揉搓它美麗的眼眸……西野楓凝視著它，心彷彿已經攀出了胸膛，正踮起腳尖設法躲離這暗夜的精靈……

忽而那透明的蝴蝶就在地心蓮上變成了一位明眸皓齒的女子，兩隻天使般的翅膀翩躚而起，她靈動而去……

“西野楓，西野楓……你……”左手輕輕搭上他的右肩，維加瞬間感覺他渾身一顫……“你怎麼了？又受涼了嗎？”維加的聲音如同鐘鳴一般，驚醒了他全身的感官，他閉上眼睛又睜開，睜開又閉上……窗卻仍是那扇窗，但外面卻依然清透的是夜的呼吸，沒有一絲絲曾經他驚豔的光明，更沒有徜徉而過魚兒的痕跡……地心蓮也一動不動的了，好像它從來就沒有在他的面前吐露過一絲一毫自己的心聲……

“怎麼了，西野楓，我聽見你的叫聲，馬上就跑了過來，你卻，卻似乎麻木了。”維加的聲音裡滿是疑惑。“我麻木了嗎？”西野楓緩緩的轉過身來，下意識裡他覺得如果自己的動作再輕一點，或許緩慢些，那些曾經他親眼目睹的一切都會再現，維加也會清楚地知道他今夜的奇遇。可是沒有，他想再等一等，如果再等一等，沒準又會出現……維加茫然地注視著他的側臉，幾欲張嘴又硬生生地給按捺了下去……

“維加，我，我看見了地心蓮上飛走了一個，一個天使……”“什麼？”維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等了半晌，以為是西野楓又受了什麼莫名的刺激，可誰料他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而且還異常輕鬆，當即他就想發作，西野楓轉過身來，雙目直視著他，維加看見了，看見了……那個天使還在西野楓的眼眸之中，她並未走遠，好似正在某處深邃的地穴間漫步，時而縈繞著一段紫金色的光華，時而又掬起一捧琉璃般的水光……他也不敢言語了……但心中實在不明此時西野楓到底是睡著，還是醒著？

當深藍色的天際一筆筆掃過玫瑰色的雲霓，面前的護城河緩緩流淌起朝霞、夜幽藍色的思戀。西野楓推開窗，猛然回頭，維加正坐在沙發上凝望著他……

“維加，昨夜我看見了……”他還想接著說下去，卻被維加打斷了：“我也看見了，她飛去了你的心底，好似在那兒逗留了片刻，鐫刻下了很多明麗的痕跡。”“真的嗎？”西野楓驚喜地跑向維加，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