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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rdo;
王樹聲面對老大爺,不知道說什麼,非常尷尬。
&ldo;同志,沒猜錯的話,你就是前不久被馬匪打敗的那路紅軍戰士吧!你若信得過我,就對我說實話,我想辦法幫助你!&rdo;
老大爺的語氣很誠懇,言辭之中無絲毫偽善之意。王樹聲老老實實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訴了老大爺。
&ldo;大爺,前面是不是有馬匪在盤查?&rdo;
&ldo;嗯!前不久我送走了幾個紅軍戰士,他們都是乞丐打扮,所以我第一眼就認定你不是一般人,走,上我家歇歇腳。&rdo;
老大爺說完,熱情地把王樹聲領到他的家裡。全家又是沏茶,又是作菜弄飯,把王樹聲當客人一樣接待。
&ldo;大爺,真不好意思,麻煩你老人家,其實用不著這麼客氣,吃啥都行,我是個大老粗,不講究!&rdo;
&ldo;不要緊,你們紅軍戰士不都是為了咱們窮人!一頓飯算不了什麼,你們為了窮人鬧革命,不知被馬匪殺了多少人,慘吶!我經常見到馬匪抓住一些往東去的紅軍戰士,綁在刀後面往城裡拖,造孽呀!&rdo;
原來,馬匪在沿途設定了許多關卡,專門捕殺東返的紅軍戰士,特別是在這附近設定了嚴密哨卡,對過往行人嚴格盤查,企圖阻止渡過黃河的紅軍戰士進入陝北。
&ldo;哎,看你落得這個地步,一身破爛,乞討為生。這幾天,你就好好在我家養養身體喲,過幾天,我想辦法送你出去。&rdo;
王樹聲感激不盡。住了幾天,老大爺全家招待得十分周到,本來虛弱的身體,經過休養,有了不少的好轉。王樹聲很想早點回到延安,便起身告辭。
老大爺見王樹聲歸心似箭,就不再挽留他了,並想出了一個主意,以確保他的安全。於是,王樹聲改名李炎生,一身當地人打扮,充當老大爺的女婿。安排妥當,老大爺便和王樹聲上路了,扮作串親戚模樣,一路挺順利,混過了不少敵人的關卡。幾天後,到了甘肅與寧夏邊界的固北縣境。
這一帶已是陝甘寧邊區了。王樹聲激動得大聲叫起來:&ldo;到家嘍,餵‐‐&rdo;
王樹聲難以抑制內心的喜悅,不禁蹦了起來,淚水幾乎奪眶而出。
多少個日日夜夜,這一片熱土一直令他魂牽夢繞,成為他戰勝千難萬險的唯一精神支柱。堅定的信念,始終支撐著他。
&ldo;老大爺,咱們到家了,真的不知怎麼謝你才好,沒有你,我肯定難以回到陝北的!&rdo;
王樹聲說到動情處,已是淚流滿面,握著老大爺的手久久不肯放下。
&ldo;小王,你把話說到什麼份上了!我們軍民一家,為你們盡點力是我們份內的事!回去後好好休息,我就不再往前走了!&rdo;
老大爺執意要告辭,王樹聲只有依依不捨地與他告別,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握著老大爺的手不肯放開。
&ldo;怎麼啦?你都是紅軍的首長,怎麼也像個大姑娘似的,好啦,我們就此別過。&rdo;
老大爺說完,扭頭就走了,雖年近古稀,仍健步如飛。很快,就只剩下一個小小的背影了。
王樹聲這才醒過來,趕忙跑到一個小土坡上,揮著手喊道:&ldo;老大爺‐‐再見!&rdo;
王樹聲自幼父母雙亡,是年過花甲的老祖母含辛茹苦一手把他拉扯大,所以王樹聲做夢都想伴在父母以及老祖母的膝下,盡享人間天倫之樂。現在,老大爺以及全家給予他的關懷和照顧,正是他日夜夢寐以求的父親和家庭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