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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體裡好像永遠都架著鋼鐵般的骨骼,把他強行撐起來,去面對一切未知和挑戰,去應對一切殺伐和困境。
他為整個組織,甚至為整個地下城撐起來了一片天,但卻沒有人能真正去幫他分擔哪怕一絲一毫,甚至都沒有人聽他去訴說心裡的傷痛和壓力。
謝廷醉回到辦公室,簡單收拾了一下,換了一身衣服,讓自己身上的疲倦顯得不那麼的狼狽,壓著點準時走進了會議室。
會議結束已經接近中午時間,桌上已經放好了檔案,秘書簡單報告了一下就出了門。
等門剛關上,謝廷醉才坐下來,手覆上了下腹處,脊背弓成了一道彎,眉頭緊皺著,額稍不知道何時已經不滿了汗珠。他從抽屜裡摸出來一粒藥,就著水灌下去,伏在桌上許久才緩和過來。
他這六年裡工作太忙導致作息不規律,染上了胃病,因為此還進了兩次醫院。因為昨晚空腹喝烈酒,早上又沒吃飯,胃病犯了。
他忽然想起來昨晚路憶山那小兔崽子的那句挑釁的話——
「男人老了就該好好保養,少喝點酒,對胃不好。」
他難不成是真的老了?
他才不過三十三歲而已,但是他和小川已經有了六歲的差距,和路憶山那小崽子更是有十幾歲的年齡差。
嘶——
叱吒風雲的謝老闆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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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季遙川提前兩個小時出現在了酒館裡,今晚他和路憶山恢復演出,準備提前先排演一遍。
他們兩個準備了一個全新的曲子,排演還算順利,兩個人配合得也算得上完美。等到了晚上演出的時候,他和小山都換上了一身素色長袍,依舊是他唱,小山演奏,只不過演奏的工具從吉他變為了笛子。
這還是小山在做邊防兵的時候從一個隊友那裡學來的。
季遙川即將上臺的時候,鬼使神差地往臺下瞟了一圈。
幾乎全是來聽他們演奏的聽眾,各個都湊在了舞臺下,手裡端著一杯小酒,朝著看過來。
在一張張陌生的臉裡面,卻沒有一個是謝廷醉。
他今天沒來。
季遙川強行逼自己轉過頭,來了自己對人家不理不睬,怎麼不來了心裡又有些失落。
季遙川,你是不是犯賤?
演出進行得很順利,即使知道自己犯賤,還是在走下來臺之前掃了一眼聽眾群。
還是沒有。
他走下來臺,有個穿著一身黑的男人沖他恭恭敬敬地鞠了一個躬,道:「先生您好,我們老闆想請您喝個酒,可否賞個臉?」
小山聽到這話,往前走了兩步,想要把季遙川攬在身後。
季遙川拍了拍他的胳膊,朝對方回了一個禮,拒絕得乾脆:「抱歉,不能。」
從黑衣男人的身後走過來一個穿著一身休閒裝扮的男人,目測不過三十多歲,長相不算出眾,嘴角眼梢帶著笑,眉眼間卻存著一股精明的氣息,一看就讓人不是很舒服。黑衣男人恭敬地退到那人身後,看來這人就是黑衣男人嘴裡所說的「老闆」。
那被稱作的老闆的男人很明顯聽到了這拒絕的話,面色端得還算穩當,沒有半分生氣的模樣。
「我是先生的歌迷,很喜歡先生的嗓音,就像認識一下,抱歉,唐突了,」那人言語裡沒有絲毫的不妥當,每一句話都說得很有水平,最後沖季遙川伸出手,「先生您好,我姓楊。」
「楊老闆。」季遙川回握了他的手,兩手相接觸的時候,他很明顯地感覺到對方在他的手心裡摩挲了一下。季遙川心裡咯噔一下,很快抽回手。他當了這麼多年的殺手,自然知道對方這是什麼意思:他是在摸自己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