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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兒大牙，咬上就是兩個紅點兒，有的地方還滲出個小血珠，雖說這會兒已經結痂，但是看上去就實在有些慘兮兮的。

&ldo;你……&rdo;方氏氣得把藥瓶子往炕上一墩，板著臉問：&ldo;說，到底幹啥去了？&rdo;

&ldo;去採甸棗子……&rdo;荷花低頭小聲道。

&ldo;那甸棗子一不值錢、二不好吃，你採那東西幹啥？&rdo;方氏氣得提高了嗓門道，&ldo;那林子裡蛇蟲那麼多，要是被咬著是鬧著玩的嘛？前年鄰村兒還有娃兒被糙爬子要死的，我平時都是咋告訴你們的，小孩子家家的不許往那蟲蟻多的糙甸子去，我說話都不往心裡去是不是？&rdo;

&ldo;娘……&rdo;荷花撲上去摟住方氏的脖子，拖著長聲叫了聲娘，然後扭扭身子道，&ldo;我採那甸棗子有用呢&rdo;

&ldo;你有啥用&rdo;方氏餘怒未消，但是怕荷花從炕沿掉下去，還是伸手攬住她的身子。

&ldo;等弄好你們就知道了，娘，你說我啥時候為了貪玩不聽話的？&rdo;荷花繼續撒嬌道。

方氏雖然還是有些後怕，但也放軟了態度道：&ldo;要幹啥就叫你爹去，你這才幾歲，皮肉都細嫩著呢，血肉都香著呢，那蟲子啥的最喜歡咬你這樣噴香的小丫頭片子，萬一咬個好歹可咋辦。&rdo;

&ldo;嘿，這話說的，合著我就皮糙肉厚的不怕咬？&rdo;祝永鑫正好進屋，聽見方氏的話逗道。

&ldo;爹不是皮糙肉厚，爹是血肉不好吃，那些蟲子不稀罕你&rdo;荷花鑽在方氏懷裡說道。

&ldo;你爹那血肉都是一股子菸葉子味兒，蟲子聞見就嚇跑了，哪裡還稀罕咬他。&rdo;方氏被他們爺倆一鬧也沒了脾氣，笑著打趣道。

&ldo;那給我嘗嘗血肉好吃的是啥味兒……&rdo;祝永鑫說著就佯裝過來抓荷花要啃。

荷花咯咯笑著往方氏懷裡拱，&ldo;娘，爹要咬人了，爹要咬人了&rdo;

方氏忙抱著荷花躲開，兩個人在炕梢笑做一團。

這邊正鬧著，被兩床炕被圍在炕裡的栓子開始也笑得嘎嘎作響，然後忽然很清晰響亮地吐出一個字：&ldo;爹&rdo;

屋裡幾個人都呆了一呆，茉莉先反應過來，過去把栓子抱出來道：&ldo;栓子，再叫一聲。&rdo;

&ldo;爹&rdo;栓子以為大家是在逗他玩兒，又很大聲地叫道，嘴裡的口水控制不住地流了出來，把胸前圍著的小圍嘴兒浸了個精濕，他就又自顧自地去吐泡泡玩兒。

&ldo;咱家栓子會說話了&rdo;方氏樂得接過栓子親了又親，然後哄著他道，&ldo;叫聲娘來。&rdo;

栓子這回就沒有那麼給面子了，只不住地噗噗吐著泡泡，然後伸手抓著方氏衣襟兒上的布帶子玩兒。

茉莉抓著栓子的手也哄著說：&ldo;栓子，叫姐，姐姐，叫一個來，叫一個姐給你做好吃的。&rdo;

也許因為平時都是茉莉看著栓子，所以她的喚聲還是很快就吸引了栓子的注意，他似乎有些苦惱地皺著小眉頭，想了半天，又張嘴叫了聲：&ldo;爹&rdo;

茉莉期待了半天沒想到還是失望，伸手點點栓子的額頭道：&ldo;你個小沒良心的，天天誰背著你抱著你，餵你吃的哄你睡覺的，天天教你說話，都不知道先叫個姐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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