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頁(第1/2 頁)

他知道了，她有病，很嚴重的心病。

喬子非沒有驚訝。

只是覺得……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她以為會覺得難堪，可並沒有。

&ldo;嗯。&rdo;她低頭看著手中的水瓶。

&ldo;沈沉的死，你確實有責任。&rdo;

喬子非驚訝。除了當時情緒激動的沈母以外，他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

&ldo;但你沒有錯。&rdo;梁仁接著道。

&ldo;有責任和有錯是兩回事。&rdo;

&ldo;我知道，你害怕再去習慣，再去依賴。你害怕再次失去，所以寧願不要。&rdo;梁仁看向她的目光格外柔和，帶著心疼，&ldo;如果我答應你，我讓自己好好的，絕不讓自己出事。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rdo;

梁仁說，他將車賣了，以後不再騎摩托車。

梁仁說，他以後會好好開車，寧願慢也不求快。

梁仁說，此生除了她以外，他會好好保護自己，不讓自己受傷，更不會讓自己出事。

他祈求她，給他一個機會。

喬子非從盯著他，到移開視線低頭看自己被掐得有些泛白的手。

她低聲：&ldo;沒用的。&rdo;

梁仁沒聽清，正要靠近，喬子非抬頭，眼神充滿了害怕。

&ldo;沒用的！&rdo;她聲音帶了哭腔，&ldo;天災人禍，生老病死，是任何人都躲不過的。即使再怎麼小心，再怎麼努力，也可能避免不了。&rdo;

梁仁：&ldo;喬喬。&rdo;他握住她的肩膀，&ldo;你說的對，天災人禍，生老病死，是人都躲不過。我們經常說很多事情是意外，誰也不想的。可細細追究起來，每一次意外都能夠找出很多的如果。這許多的如果，只要發生一個，就能讓這次意外不發生。正如沈沉的車禍，如果那個司機沒有喝酒，如果他沒有要去接你，如果他早一點出門，如果他晚一點出門，好像都能避開這次車禍。&rdo;

&ldo;可一切就是那麼湊巧。他出門的時間，一秒不差，讓他正遇上那輛貨車。&rdo;

&ldo;前幾天的飛機失事事件，有一對夫妻，可以說因為老公墨跡了那麼一會，也可以說因為到地鐵站時剛遇到一輛車開車，還可以說換線時走路的速度慢了一點點，很多的原因，導致了他們晚到機場一分鐘，恰恰錯過了截止的值機時間，因而倖免於難。這很多原因中，有的是加快了，有的是放慢了，如果有一個原因不是那麼恰好，是不是他們就登機了。&rdo;

&ldo;而準時登機的這部分乘客，唯獨有三個人是受了傷，沒有丟失性命。即使，其中有一個以後再也不能走路了。對於有的人而言，失去了雙腿還能算活著，而對於有的人而言，也與死無異。&rdo;

&ldo;喬喬，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全看你怎麼看待。不同的角度有不同的看法，你是學心理的，你比我更明白這一點。&rdo;

&ldo;說這些，沒有要你馬上接受我的意思。我只是在求你給我一個機會，給我一個去確認你喜歡我或者不喜歡我的機會。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你的退步和推離不是因為不喜歡，而是因為不敢面對。&rdo;

是夜。

在床上輾轉反側許久才睡著的喬子非做了一個夢。

夢裡的場景如先前的每一次夢一樣，紐哈芬的冬季，屋外白雪皚皚，屋裡她和沈沉各自看著書。

突然，場景驟變。

她在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腳邊是剛剛從手中滑落的手機，耳朵裡嗡嗡直響。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