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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妙下意識地想去扶他,手伸了一半硬生生停住,她往後退了一步。
張子文根本懶得再爬起來,他就坐在地上,也不覺得狼狽,一隻手撐著地,一隻手擱在膝蓋上,他心血來潮似的問她:&ldo;你以前&iddot;&iddot;&iddot;&iddot;說你愛我,是真的嗎?&rdo;
李妙還沒來得及說話,張子文立刻自問自答:&ldo;肯定是假的吧!哈哈,我就知道是假的。&rdo;
既然認定是假的,為什麼還來問,李妙想不明白。
張子文語氣兇狠,&ldo;你們這些人一直都在騙我!把我當傻子!是不是!&rdo;
李妙嘆口氣,說:&ldo;我愛過你。&rdo;她沒必要欺騙自己。
張子文的憤怒一下不見,仰頭望著她的眼神虔誠又卑微。
可惜李妙看不到。
李妙說:&ldo;我的確愛過你,但是當時你不相信。&rdo;她停頓了一下,&ldo;我現在已經不愛你了。&rdo;
她沒有問張子文為什麼跑來問這種問題,她不想再去對他好奇,就當他是發酒瘋,無聊了,她已經為他的一時興起付出了代價。
張子文坐下地上,看著李妙越走越遠。
這也許就是他這輩子唯一得到的一點兒愛了。
他捨不得讓這點兒愛就這麼消失。
公司裡的幾個高管和溫子期合作愉快,雖然無意選邊站,可張子文一回來,好像他們就自動劃到溫子期那邊了。
張子文對此好像不在意,開會時沒人再敢跟他聊天,他獨自坐著,沉默不語,眾人這才發現,他不笑時還是有幾分像張父的。
張子文其實比溫子期更像張父。
張父像沒看見張子文,他接連幾個星期沒來公司露面,要是往常早就要挨罵,現在張父卻根本不關心。
因為他有了替代品,張子文冷冷地瞟了一眼溫子期。
溫子期察覺到他的目光,對他笑了笑。張子文也回了個笑容,然後看向張父。他希望看到得是這種情景嗎?溫子期和他相安無事,好像一對親兄弟一樣。
他想看的當然不是這個。
張父把溫子期從暗處帶到臺前讓他搶盡風頭,並不是讓張子文和他上演什麼兄友弟恭的戲碼,他想看到他們撕咬拼殺。
張父希望自己的兒子長成一匹狼。
過去張子文並非沒有看出張父過分的嚴厲和冷酷,他願意將此理解為因為他總是無法令張父滿意而招致的怒火和失望,他自認理虧,沒有恨過張父。
可現在張子文看清了,張父原來希望他去恨,比起得到一個軟弱兒子的崇拜和尊敬,張父更願意得到一個和自己一樣的兒子的憎恨。
那就恨吧,張子文放棄頑抗,渾身輕鬆。
李妙再看見張子文出現在那條漆黑的小路上時有點兒驚訝,張子文也沒有做什麼,只是跟在她身後。
他這次沒有喝酒,走得很穩,離她兩三步遠,好像她投在地上的一抹影子。
李妙以為他要和自己說什麼,可他陪她走到亮處之後就離開了,直接調頭朝和她相反的方向走去。
好像就是來陪她走一段路而已。
他故意讓她好奇,李妙慶幸自己識破了他的詭計,無論張子文出於何種原因做這件事,她都打定主意不去問。
張子文接連來了好幾晚。
李妙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但是每次她十一二點下班時,一走上那條路,他都在。
他有時隱在花壇後的樹木中,有時就站在路邊,看著她走近,等她經過然後落下兩三步的距離,跟在她身後,像失去了方向。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