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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子文道：&ldo;勞煩你了，怎麼不給我打電話。&rdo;

劉向平道：&ldo;那不是顯得沒誠意嘛。&rdo;

其實是怕一打過去，他來一句你哪位，多沒意思，後頭再舔著臉貼上去也有點不是味兒，張子文是幹得出這種事兒的，他一看就是那種不給人面子的性格，不過這回見面，劉向平覺得他像比上回變了一點，好相處了，也不垮著個臉了，看著溫和了點，不像上回，見誰都拿眼角瞟，活生生把人當蟲子看。劉向平感嘆，總算有點人樣兒了。

人陸陸續續地到了，看見張子文都親熱得不得了，像多少年沒見的老朋友似得，有人還要上來給個擁抱，張子文連忙擋住了：&ldo;握手就行。&rdo;十幾個人，大部分上回送別宴都見過，有共同回憶，都能說兩句話，座位也是按著上回那麼排的。

張子文邊上坐的個女孩兒他一見就想起來，他跟她打招呼：&ldo;高小姐，好久不見。&rdo;高琪有幾分侷促，可看張子文全然忘懷的樣子，又覺得還有希望，她露出個精心的笑，道：&ldo;子文，好久不見。&rdo;張子文道：&ldo;是好久了。&rdo;高琪道：&ldo;你還記不記得你上次說了什麼。&rdo;

張子文問：&ldo;我說了什麼？&rdo;

高琪道：&ldo;你說下回來，一定要讓我來招待。&rdo;她好像被他騙了什麼一樣，委屈起來。

張子文笑起來。

&ldo;你什麼時候走？明天有沒有時間？&rdo;她終於開口了。

張子文為難道：&ldo;明天大概沒時間。&rdo;

這回不能再錯失機會，高琪已經聽說李妙跟他走了，但他這回來沒帶李妙，她自認自己沒有哪點兒比不上李妙。

高琪信心十足。

張子文端起杯子，他今晚不準備喝酒，點了一壺茶，他剛要喝，腿上忽然擱上一隻手，手的主人湊近他耳邊：&ldo;李妙就是個騙子，我比她更好。&rdo;張子文轉過頭看著她，像在鼓勵她說下去，高琪舔了舔嘴唇，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心裡忽然湧起一陣強烈的愛憐，他也被騙了。她盯著他，近似呢喃：&ldo;你見過李妙的手嗎，你肯定見過。&rdo;她笑得曖昧，&ldo;她右手手腕上有個疤，你知道怎麼弄得。&rdo;張子文靜靜的，不知道是在聽還是在走神，&ldo;那是李妙自己割得！&rdo;高琪咬牙道，好像是割的是她的手一樣，&ldo;她想自殺呢，高三的時候，她和班裡的數學老師搞在了一起，真不要臉！那個老師都結婚了，老婆當時懷孕，她就去勾引人家，人家不要她，她就去尋死了！&rdo;高琪語氣忽然又軟了，&ldo;我第一次知道時都嚇死了，誰能想到她是這樣的人，一點都看不出來。&rdo;她把自己拉到和張子文一邊，他們都是可憐的被騙的無辜者。

高琪的手緩慢又輕柔地摩挲著他，好像在撫慰什麼，張子文臉色幾乎沒什麼變化，他端著杯子，盯著她看了幾秒，然後不知道怎麼搞的，手一抖，一杯茶悉數潑到了她臉上。

高琪叫起來，臉上掛著幾片茶葉，臉上淅淅瀝瀝得往下淌褐色茶湯，臉上的妝尙且完好，睫毛一點都沒塌，張子文忍不住笑起來，他邊笑邊道歉：&ldo;對不起，太燙了，沒拿住。&rdo;

高琪錯愕盯著他，臉上燙灼的痛一點一點抖起來，她失去了理智：&ldo;你是故意的？！我說得都是真的！李&iddot;&iddot;&iddot;&rdo;

張子文打斷她的話：&ldo;高小姐，我建議你趕快去醫院看看&rdo;，他認真地看著她的臉，&ldo;你的臉已經發紅了，大概是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