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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問題:楚建國是不是你爸?楚建國是不是拿什麼要挾你了?你提出離婚是不是跟他有關?”我跟機關槍似的一頓突突,把心裡那點疑問藉著腦門子充血的工夫一鼓作氣全問了。
“南南……”電話那邊,楚塵笑了,“我挺好的。”
“好個屁!”我盯著地上被揉搓成一團的報紙殘骸,驀然提高腔調,“有什麼事就說出來!實話告訴你,我最看不慣的就是你那副什麼事都憋心裡的悶葫蘆樣兒!就算做不成夫妻大家還是朋友,有什麼我能幫忙的你儘管說!藏著掖著的不是爺們兒該乾的事!”
我吼的聲音挺大,他明顯愣住了。過了一會兒,他的聲音才緩緩響起:“真懷念,剛才你說話的口氣跟我剛認識你那會兒一模一樣。”
……
“南南,”見我不說話,他的聲音再次響起。
就在這時,門開了,修月進來:“給誰打電話呢,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兒?”他語似調侃,不緊不慢地走過來一屁股坐在我身邊。
“楚塵。”我說。
他眯著眼靠在沙發上,淡淡地嗯了聲:“替我向他問好。”
不知怎的,我有點緊張,明明冷氣很強,可手心愣是滲出層薄薄的汗。我緊緊握著手機,道:“如果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儘管開口。還有,這陣子天氣經常變,腿不舒服就多去做做按摩。”
電話那邊,楚塵靜靜聽著,沒再多說,只是囑咐我開車別太快,別太晚回家,別總吃泡麵,別看娛樂版。之後,說了聲拜拜,結束通話了電話。
短暫的安靜。
修月閉目養神,我窩在沙發上琢磨著剛才那通電話,楚塵的聲音在腦子裡繞來繞去,半天都沒散。
過了不多會兒,修月打破沉默。
“葉子。”
“嗯?”
“我覺得特累,心累。”
“怎麼了?”我收回神兒,探身倒了杯水遞給他,“談崩了?”
他搖頭:“談得挺好,我就是突然覺得挺沒意思。”
我盯著他半天,輕聲嘆息:“修月,有時候把人和事看得太通透了就容易這樣兒,別人在你面前總是無所遁形,精心策劃的陰謀在你眼裡不過是一出可笑的鬧劇,這麼缺乏挑戰性的生活誰過久了都覺得膩味。難得糊塗,什麼叫難得糊塗?偶爾也讓自己活得簡單點兒,輕鬆點兒,讓身和心都好好休息休息,只有這樣生活才能一直保鮮。”
“葉子,”聽完我的話,他睜開眼睛,雲淡風輕地說,“你這輩子恐怕是沒機會跟別的男人交往了。”
嗯?我迷茫:“什麼意思?”
他湊到我耳邊,不冷不熱的調調:“同樣的錯兒你覺得我會犯兩次嗎?”
“什麼意思?”我還是沒理清這話裡的邏輯。
“傻樣兒,慢慢琢磨,好好領會領導意圖。”說完,他笑著起身往臥室走,“我躺半個小時,五點二十叫我。”
時間差不多了,我走進臥室,在床邊站了半天,有點不忍心叫醒那個側臥淺睡的人。
端詳著修月的睡臉,雖然長相精緻,不夠男人,可我得承認,跟他在一起我覺得特踏實特有安全感。碰上天大的事,只要他沒倒下,我就覺得特有依靠。
我不是矯情的人,我很清楚修月對我的感覺。說實在的,如果現在他突然跟別的女人好上了,我肯定特難過。這麼多年,潛移默化中早已習慣了他的存在,久而久之,習慣成了依賴,無法割捨的依賴。我特鄙視自己,鄙視自己這種極度自私的佔著茅坑不拉屎的惡劣心態,不管愛或不愛,我也很想瀟灑地給他一個交代。可惜,我做不到!這種友情之上愛情未滿的曖昧平衡,苦苦維持著,挺累的。捅破那層窗戶紙其實不難,可我總覺得兩人之間的情分欠了點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