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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聞笙端起那杯酒,散漫地沖餘束白笑了笑,然後他盯著餘束白被假髮遮住大半的眼睛,率先品嘗了一下這杯「死神之吻」。
酒液入喉,傅聞笙慣常的那種漫不經心的笑一下子僵在了臉上,險之又險地維持住了基本的體面,沒有把剩下的酒噴出來。
他從來沒喝過這樣的酒,剛入口的時候只覺得清涼冰冷,卻又在人放鬆警惕的時候忽然變得非常刺激,像是一座被積雪覆蓋多年的火山毫無預兆地突然噴發,強烈的刺激之後,又重新變得冷寂下來,甚至隱約有一絲甘甜,好像噴發過後的火山灰經過時間的洗禮重新孕育出了生命。
傅聞笙掩飾住自己的震驚,對著餘束白露出一個笑,笑容跟剛才相比少了幾分漫不經心。
這個人又一次給了他意想不到的新鮮感。
他對酒還算有些研究,能嘗出來這杯「死神之吻」原酒大概是什麼,幾乎都是市面上常見的普通款,便宜又難喝,可是經過餘束白的調和之後,那些劣質酒精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居然發生了這麼奇妙的化學反應。
專業調酒師都不一定能做到這種地步。
或許是天賦?
就像餘束白明明看起來是那種書呆子好學生,打起架來卻比那些街頭混混還要難以應對,或許也是天賦吧。
林楊已經提前體驗過「死神之吻」有多刺激,這名字還是他給取的,他今天最期待的就是客人喝了這酒會有什麼反應。
可是那個有錢的帥哥喝了小白的「死神之吻」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楊林疑惑地看向餘束白,湊到他耳邊大聲問:&ldo;這是你下午給我喝的那一款嗎?&rdo;
餘束白點點頭,繼續調酒去了。
楊林更加疑惑,又湊到傅聞笙跟前問:&ldo;帥哥,這酒怎麼樣?&rdo;
傅聞笙盯著餘束白的手,視線隨著他的動作而移動。
他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然後才回答那個不男不女的前臺:&ldo;還不錯。&rdo;
&ldo;你少喝點。&rdo;許嘉遠勸道。
傅聞笙笑著問:&ldo;你也來一杯?我請。&rdo;
許嘉遠搖搖頭:&ldo;明天要期末考試了,你別喝太多。&rdo;
傅聞笙喝得正起勁兒,懶得再搭理他,一口氣把剩下的大半杯喝完,然後招呼餘束白道:&ldo;再來一杯。&rdo;
餘束白淡淡地看了他一眼,&ldo;稍等。&rdo;
這個酒度數不低,但傅聞笙酒量好,一杯下去完全沒感覺。
第二杯送過來的時候,傅聞笙又給餘束白塞了一次小費。
這次他倒沒有要刺激餘束白的意思,只是單純因為他現在挺開心。
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暢快的感覺了。
傅聞笙打發了在他耳邊不停嘮叨的許嘉遠,一個人在吧檯喝了大半夜的酒,邊喝邊看餘束白工作。
餘束白的話很少,幾乎不怎麼跟別的客人交流,翻來覆去只有那麼幾句營業臺詞,還都說得冷淡又敷衍,完全沒有服務業從業者的自覺。
好像他的工作真的只是調酒這一件事。
但還是有很多年輕的男男女女圍著他打轉,故意跟他說一些或曖昧或挑逗的話,被他決絕了還腆著臉要給他塞小費。
雖然餘束白從頭到尾都只收了傅聞笙一個人的,但這次破例讓其他人也看到了希望,所以今晚才對他格外熱情。
當餘束白又一次被一個打扮得成熟熱辣的女人糾纏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傅聞笙忽然又覺得有點煩躁。
他打斷那個正纏著餘束白要聯絡方式的女人,氣勢洶洶地把空了的酒杯猛地往吧檯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