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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夫夫倆回嘴,姚承安就兔子一樣竄了出去,這會兒外頭正是最冷的時候,他跑得又快,灌了風,打了個噴嚏,臉上就劈頭蓋臉罩來一條圍巾。
「跑這麼快做什麼,也不怕著涼。」
姚承安把圍巾扒了下來,轉頭看身後人,站定了腳步。
這就是他為什麼這麼想跑的原因。
陳與光的父親被自己兒子氣病了,這會兒正在這家醫院接受治療。
他們倆的事情也因為這件事暫時擱置了,誰也不去碰這個雷區,小心翼翼地維持著平衡。
他知道這平衡總有天會被打破的,但沒想過是這麼早。
「別這麼快想跑,」陳與光上前一步,「我就想和你說說話。」
姚承安捏了捏圍在脖子上那條灰色的圍巾,軟乎乎的,大概是被人抱了很久:「你說吧。」
「去車裡說。」
姚承安退後一步,皺眉道:「你別得寸進尺。」
陳與光也不在意,把他往前一帶:「外面冷。」
兩人一左一右上了車,陳與光把暖氣開了,人一下子放鬆了下來,路燈昏黃地照在車前,一切都是將醒未醒的樣子,安靜得嚇人。
氣氛一直沉默著,誰都沒開口,姚承安只覺得困得很,眼皮都要合上了,陳與光才出了聲。
「我才不在乎那個男的的家產。」
「嗯?」
「我照顧他,不過是想給你留個好印象,」陳與光跺了跺腳,語氣有些不耐煩,「我在不管我和你結婚就不能繼承家業這樣的屁事,反正我人生快二十年沒他的幫助也活下來了,後面我也能靠自己活。」
姚承安搓了搓圍巾的一角,輕輕嘆了口氣:「不是這個問題……」
「那你等等我,好嗎?」
「什麼?」
「你不是總說我,其實不是真的喜歡你,還會喜歡上別人的麼,」陳與光轉了過來,直勾勾地盯著他看,「你看看我五年,不,八年,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以後,還有沒有喜歡上別人。」
姚承安撇撇嘴:「那我就一直為你守身如玉啊。」
「你——」陳與光一噎,沒好氣地應道,「你要喜歡誰你就去喜歡,反正你怎麼樣我都喜歡你。」
小孩子又撅著嘴轉走了臉,姚承安覺得好玩,這會兒指不定嘴巴翹天上去了,他是怎麼攤上個這麼幼稚的小祖宗的。
但其實這小祖宗也不賴。
「我等等你唄,」姚承安的聲音很低,像是耳語一般,「但肯定不會等你那麼久啦,也不要五年,就三年吧,你把家裡的事情處理好了,把學業搞好了,走上社會了,遇到更多人了,再看看你還能不能這樣信誓旦旦和我保證了。」
陳與光轉了過來,臉上的喜悅藏都藏不住,笑容耀眼地要把眼睛都閃瞎:「好啊,一言為定。」
姚承安偏過臉去,他只覺得困得厲害,下一秒就要入睡了。
他眯著眼,看見車前方連綿的山後面,太陽升起來了。
「嗯,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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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團,先睡一會。」
「哥,」陸見森牽著向海的手,輕輕捏著,又看著睡在搖籃裡的小玫瑰,「不想睡,我想拜託你件事。」
「什麼?」
「陪我聽聽那個八音盒,好嗎?」陸見森指了指包,「我之前偷偷放在包裡了。」
向海揉了揉他的額角,糾結了一會,才站起身來。
八音盒被塞在包的最底下,搭扣已經開始鬆動了,看得出來被人一直動著,但裡面的錄音卻從未見過天日。
「準備好了嗎?」向海問道。
陸見森捂著胸口,深呼吸了一口氣:「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