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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邊說著邊走進了小孩跑入的所在的隔間,他側身就能看見一個長方形的小窗戶,那窗戶小到上下距離小到只有十幾公分,寬度倒是可以有一人寬,外面是一條條的細長鐵柵欄。
顧年禕看見窗臺的灰塵上有小孩的兩個小手印,只要從這個位置看出去,正對的就是平臺外的蓄水池,此刻他的同事們正在陽光之下辛苦作業,幾個痕檢全副武裝的後背脖子都能透出汗。
「……他看得見這個蓄水池?」顧年禕自言自語道。
有人可能注意到了廁所的異樣,還跑來視窗關心他們:「怎麼了?啊,顧警啊。」
「沒事沒事。」顧年禕擺手道,「我在這裡。」
「哦好。」那人就走了。
這句話聲音不大,但廁所也足夠狹小,他一說話,小孩又「哇」一聲哭了,把他給哭得一哆嗦,後背直挺起來。
小孩趴到許洛的懷裡,再次拒絕了任何的交流。
許洛嘆氣,彷彿剛和對方有些熟絡又被生生打斷,略帶責怪的口吻:「警官,你能不能不說話?」
顧年禕吃了個癟。
他確實對小孩沒有什麼好感,在重案組還真沒遇見過這種情況。未成年證人如果有表達能力,且能辨別是非,而且他如果目睹現場,很可能是整個案件中唯一關鍵證人。
但顯然這位小證人現在的精神狀況堪憂。
他作為一個專業刑偵警,這種情況其實是完全不專業的體現。顧年禕讓自己冷靜下來,而且,不管如何,許洛現在都幫他安撫了一下孩子。
再找人家麻煩不合適,儘管這不合規矩,但……
「……」顧年禕有點尷尬,只能揮揮手,對許洛道,「過來,你們跟我來。」
……
一牆之隔的廁所之外。
汪呈正在樓頂被烈日曬得煩躁,腳上踏著亞克力的踏板,正踩著大呼小叫著:「現場就這麼屁大點地方,兇手肯定有毛髮指紋甚至腳印的一點都找不到嗎!滿池子血找出一滴兇手的就行!艹,熱死老子了,這兇手他孃的也熱化了吧……」
他對著門的方向看去,就看見顧年禕一臉兇悍表情走來,身體的僵硬動作有點喜感,他剛要開口說話,才發現顧年禕身後還有個人纖細的男人,正抱著個孩子。
許洛頭髮搭在肩膀上,神色也很溫柔自然,被烈日一照更白得透明。
乍一眼看……
汪呈眯起眼看看顧年禕,又看看許洛,圓眼珠子沒停過,摸著自己下巴的鬍渣忍不住道:「小顧顧……幾分鐘不見,你把老婆孩子都帶來了?」
「……師傅。」顧年禕正渾身燥熱,被太陽一曬,襯衫蹭著脖子細密的癢,他語氣生硬道,「……這種時候能不能不開這種玩笑?」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汪呈看了一眼,才看清道,「啊?這孩子怎麼了?」
「他被關在六樓的廁所了,他可能還看見了昨晚發生的事,現在嚇得失語。」顧年禕道。
「什麼?」汪呈愣了一下,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幾乎立刻往前走了一步。
小孩看見汪呈的樣子,趴到了許洛的身上,有些呆呆看著他,等顧年禕一來,孩子臉又皺起來,嗚嗚哭了。
看起來根本不好交流的樣子。
「他現在很餓,也受到了很大的驚嚇,我建議你聯絡一下他的家長,也不要再給他刺激。」許洛手溫柔地撫摸著孩子毛茸茸的後腦勺,他的肩膀都被哭濕,鼻涕眼淚的都是水漬,但許洛毫不在意的樣子。
「這是誰啊?」汪呈看顧年禕。
「您好,我叫許洛,和被害人一個病房。」許洛笑笑,主動開始自我介紹,「我以前從事過心理學研究工作,也接觸過命案現場,或許對現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