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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撒氣般擰開這兩隻瓶子，倒出四個鋁箔方塊，剝開藥片，開啟自來水龍頭，把四片散利痛一併吞了下去。冷水沖刷著我的臉，沁濕我的髮鬢，順著脖頸流到我的背心裡，我在流水裡笑出聲來，笑我們這些可憐的囚徒，被裝在&ldo;今天&rdo;的小瓶子裡，還時常談論&ldo;以後&rdo;來安慰別人，回憶&ldo;過去&rdo;來安慰自己，好像我們能知曉和把握的世界真的有多大似的。

二

週五我還發愁怎麼一個人度過雙休日，到了週一的早上，我忽然發現自己出不了門了。

我在sn上跟何櫻姐說：&ldo;我能不能申請用年假啊?&rdo;

何櫻似乎很失望，停頓了半晌，還是回答我說：&ldo;沒關係，要是還覺得不舒服，我就幫你再請幾天病假吧。反正你本來也說住院要住到這週末的。&rdo;然後她還是忍不住問我：&ldo;那麼，你打算哪天來?&rdo;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ldo;最晚再下週一，你一定要來上班了。&rdo;何櫻向我宣佈，她這個老好人還找了個藉口，&ldo;下週二開庭，這個案子你出了這麼多力，法庭上很多情況還要靠你陳述。你週一來複習一下材料，週二正好跟我一起去。&rdo;其實我知道，工作何止這一件。

可是我沒有辦法，我的精神好像一下子癱瘓了，不要說走出門去，連在sn上多打幾個字都困難。我像一個失事的船員，抱著一塊細小的木板漂浮在絕望的汪洋中，只剩最後一點氣力勉力不讓自己沉下去，這已經讓我覺得艱難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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