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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孩子的父親是誰?&rdo;對於這個問題,黃悅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
黃悅一米六七的身高,看上去體重大約有七十公斤,淺黃色的職業套裝是簇新的,很合身,厚重的短髮,鵝蛋臉有些浮腫,兩頰紅潤,嗓門響亮,神態安詳,似乎並沒有因為任錦然的事情有太多悲傷。相反,能從她活躍的手勢中感到她的快樂、忙碌和精力充沛。
她在二〇〇九年十月三十日產下一名男嬰,今年五月長假後剛剛結束產假,回公司上班。照顧孩子,加上休假後辦公室攢下了一大堆事情,她已經很久沒跟任錦然聯絡了。況且,除非是正式的男朋友,否則任錦然不會跟黃悅說起。
但是她一定會跟另一個閨密說,她們分享任何秘密,短暫的情人、一夜情和荒唐的幻想。她們幾乎天天通電話或發簡訊,多年來親密一如既往。黃悅告訴王小山,那個人也是她們的同班同學,任錦然的上鋪。她撕下一張便條紙,寫了那個人的工作單位、電話和姓名,遞給王小山。
《新申晚報》副刊部,62792424,徐鳴之。
聽王小山說到這裡的時候,我揮掌猛拍桌子,對了,我記得。無涯網&ldo;五&iddot;一五匯洋商廈毀容案&rdo;的專題中提到過這樣一個細節,徐鳴之臉頰受傷的前一秒,她正在回一條給任錦然的簡訊。如果兇手沒有出現,或是晚了那麼十分鐘,也許她們兩個就開始談論任錦然的寶寶,什麼時候做b超可以看出男女,以及如何防止妊娠紋等。
未婚懷孕,不能公開的男友。生活中最反常的部分,很就是罪案最可能埋藏的土壤。任錦然神秘的男友,會不會就是殺害她的兇手呢?
現在看來,任錦然自殺的可能性已經相當小,她預約了孕檢,這就說明她是想要這個孩子的。一個正打算迎接孩子誕生的準媽媽,又怎麼會殺死自己呢?
如果任錦然是被謀殺的。門鎖完好,應該是任錦然自己開的門。她身穿睡衣躺在床上,當著兇手的面,這證明兇手與她非常親密。沒有任何掙扎的痕跡,刀片是一次插入咽喉切斷動脈的,證明她對兇手毫無戒心,即便他在跟前,她也可以閉目睡去。如果這個人是任錦然的秘密男友之一,這就很好解釋了。
這個人也許是因為嫉妒任錦然懷了別人的孩子,忽下殺手。也許他正是孩子的父親,因為特殊的理由,他非常害怕孩子降生後,他和任錦然的關係會曝光,帶來嚴重後果,所以乾脆殺人滅口。
所以,只要徐鳴之能告訴我們,從二〇〇九年聖誕節到二〇一〇年兒童節之間,任錦然有哪些男友,誰令她懷孕,她究竟為什麼決定獨自生育和撫養一個孩子,謎題應該就能解開。
然而不湊巧的是,為了躲避人肉搜尋引來的網民,徐鳴之已經在五月二十九日倉促地請假離開上海,至今沒有音訊。
容貌被毀,婚禮取消,我很懷疑,徐鳴之什麼時候會回來,還會不會願意返回上海,也許從此遠離了這個傷心地也說不定。如果她隱姓埋名,決定在異鄉開始她新的人生,任錦然的調查線索就中斷了。也許從今往後,就不會再有人知道任錦然愛的是誰,她對愛情最終的結論是什麼。也不再會有人明白,任錦然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就好像在這個人世間,她從來沒有真正存在過。
我在sn上對著比爾一通抱怨:&ldo;都是你誤導了我!說什麼兇手除了徐鳴之不可能有別的目標。你麻痺我,你幫兇手麻痺我,你跟兇手是不是一夥的呀?&rdo;
比爾一字不回,等我發洩完畢,他在對話方塊裡送上了一杯咖啡的圖示,不緊不慢地解釋道:&ldo;小姐,我是剪頭髮的,對兇手頭皮底下的那個玩意兒,我怎麼能弄得清楚呢?&rdo;
我發過去一張沮喪的臉:&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