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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有錢。我自己不怎麼寫小說，但伊萬的通俗小說買得很好，出了書，還有廣播劇本。可那筆錢是給凱莉存的教育開支，所以我拒絕了弗蘭克。那時候因為他騙作者們的錢，所以我們之間的友情大不如前。但是他不甘心被拒絕。他說他有證據證明我們倆在戰爭時期的親密關係‐‐那張該死的照片。他說除非我給他五百塊錢，否則他就要告訴伊萬我們倆的事，給他看照片，把這件事宣揚得比實際還嚴重。我沒有選擇。伊萬的妒忌心理很強，說不準他會幹出什麼事情。我給了弗蘭克那筆錢。

&ldo;當然，這件事沒有結束。三個月後他又來了，又問我要五百塊錢。我們的存款裡還有錢，而且不止這些，可如果我把錢取出來，伊萬就會起疑心。他問過我之前那五百塊錢的事，我不得不編造了個故事，說我的親戚生病了，借了一筆錢。於是，週末我找了個藉口，去我母親那裡待了三天，寫了一篇五萬字的偵探小說，用筆名賣給了一家依然沒有倒閉的雜誌社。我一直這樣偷偷摸摸地寫小說，因為我知道弗蘭克還會回來，要更多的錢。我這麼幹了四個月，近乎發狂，寫了三十多萬字，我想就是這段時期耗盡了我的寫作才能。

&ldo;弗蘭克的確又來了兩次。然後，他忽然就消失不見了。前一天他還在那裡，在出版界轉來轉去，想要找份工作，但是沒人能給他，第二天他就不見了。一開始我簡直難以置信。我一直等著他再來聯絡我，再來敲詐我。但他沒來，一直過了三十年。&rdo;

她不再說話，彷彿一座雕像般靜靜坐了一會兒，目光依然專注於那條又長又黑的時間隧道。然後她從中走了出來，眨了眨眼，最終將目光落到我的身上。她伸出舌頭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又開始擺弄襯衫上的那顆紐扣。

&ldo;你明白了?&rdo;她嘲諷地說道，&ldo;不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rdo;

我拿起啤酒，喝了一大口，然後放下杯子，說道：&ldo;你知不知道科洛德尼為什麼突然消失了?&rdo;

&ldo;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所關心的就是他不再出現在我的生活中。&rdo;

&ldo;其他通俗小說幫的成員知道嗎?&rdo;

&ldo;如果有人知道的話，也沒人提起過。&rdo;

&ldo;科洛德尼在亞利桑那州買的那座死城是怎麼回事?在紐約的時候曾經有人提起過嗎?&rdo;

&ldo;嗯，他一直說想要回到西部‐‐他來自新墨西哥‐‐去開採金礦，但是我們沒人當真，都以為這是個笑話。&rdo;

&ldo;他失蹤之前有沒有提起過跟這相關的話題?&rdo;

&ldo;我不記得。有一天羅斯告訴我弗蘭克離開紐約之後就去買了一座城鎮‐‐這是弗蘭克跟他說的‐‐但是如果他真的這麼幹了，我想不出他是從哪裡弄來的錢。&rdo;

我想得出來，但我不想告訴她這件事。我也不太想問下面一個問題，但我必須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ldo;你提起了一張照片，韋德夫人。是怎樣的照片呢?&rdo;

她的目光又從我身上挪開了。兩塊小小的紅暈飛上她的臉頰，就好像硬幣壓在臉上之後留下的印記。&ldo;我們第一次在一起的那天晚上弗蘭克照的，在我們……之後。開始我不讓他拍，但我喝了很多酒，他許諾永遠不給任何人看，這個主意聽起來……讓人興奮，充滿罪惡感的興奮。&rdo;她的目光重新回到我的臉上，&ldo;我需要告訴你他拍照時我擺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