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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張臉小小的，眼皮上蓋著陸質的手，就被遮住了大半。陸質低頭，只能看見他微微嘟起的嘴唇。

兩個人靜靜地坐了一會兒，點心便上好了。

留春汀下人全在後院跪著，這會兒伺候的是書房和膳房的人。

過了這幾天，陸質也看出來了，有別人在的時候，紫容總容易拘束，有些怯怯的。所以弄好之後，陸質就叫下人都下去，連嚴裕安也跟到外面守著，裡間只剩下他和紫容兩個人。

離陸質最近的是一盤糖蒸酥酪，不太甜，卻是陸質少有的愛吃的幾樣東西之一。

許是聞見了什麼味道，紫容嗅了嗅鼻子，坐正了些，想拿開陸質的手。

陸質卻起了壞心，偏不許，用上些力氣，捂著紫容的眼睛不讓動。

紫容著急，嘴裡哼哼著在陸質的手心裡掙扎。他眼皮一顫一顫，長睫毛就戳的陸質手心發癢。

陸質嘴角微揚，卻裝作不滿道：&ldo;剛還懶的很，一眼不願意瞧人，這會兒有東西吃了，才來撒嬌。&rdo;

聞言，紫容不動了，原樣靠著他，道：&ldo;我聞到了，是不是蒸酥酪？&rdo;

&ldo;嗯？&rdo;陸質給他嘴裡餵了一口，道：&ldo;小花妖長了個狗鼻子？&rdo;

紫容咯咯咯地笑，笑了好一會兒，才嚥下嘴裡的東西，說：&ldo;殿下以前，不總是在書房吃這個嗎？&rdo;

紫容舔了舔嘴唇，嘴角還沾著一點糖渣，他自己不知道，得意地嘟著嘴說：&ldo;嚴裕安偷偷給你送吃的，我都看見過！&rdo;

&ldo;皮。&rdo;陸質伸手把他嘴角的糖渣擦了，又給他餵了一口道。

略想一想，陸質會在書房偷偷吃東西的時候，怎麼也是四五年前了。

那會兒陸質剛帶著嚴裕安從皇子所搬進景福殿，沒有母后幫他打理，當時大皇子也已經出宮了，皇帝更不在意。所以剛住進來的時候，光是這滿殿的下人，都折磨了陸質不少。

膳房不好好伺候，不是說短這個，就是少那個。說出去怕人笑話，堂堂皇子，竟然經常飢一頓飽一頓。

也就是那段時間，嚴裕安常在陸質在書房的地方悄悄送點容易克化的東西進去。陸質小人端的大架子，他記得擔在自己肩上的嫡系顏面，不肯有一絲失態，常常是嚴裕安求著他吃。

後來固倫長公主和太后發了話，情形才一日比一日好。再往後，陸質漸漸大了，自己也立得起來，才徹底壓住了那些奴才。

不過宮裡的太監宮女換的快，如今在景福殿伺候的，估計早沒有當年那批人了。知道這些陳年舊事的，也沒幾個。

現在說起這個，才發現當日種種艱難，如今竟記得不是那樣清了，陸質只是覺得奇怪，餵給紫容一口熱茶，道：&ldo;你從那會兒就看著我了？&rdo;

紫容點點頭，也來了精神，轉過身跪坐在陸質腿上，興沖沖地對陸質道：&ldo;對呀，我無聊嘛，院子裡又沒人。好不容易你來了，我就使勁兒地看呀看呀看。&rdo;

怎麼沒人？就算皇子不在，書房重地，也時時刻刻有人守著的。陸質笑，學他說話：&ldo;看呀看呀看，看出個什麼門道？&rdo;

&ldo;什麼門道……&rdo;紫容慢吞吞地轉了一圈眼珠子：&ldo;殿下長得真好看！&rdo;

陸質不期然被紫容誇了一句，竟然有些耳熱，便伸手颳了一下紫容的鼻尖，道：&ldo;嘴比蜜還甜。&rdo;

&ldo;嘿嘿。&rdo;紫容傻乎乎的笑，被颳了一下鼻子，骨頭又軟了，忍不住地想撒嬌。他用兩條細胳膊抱住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