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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時日一久,他便發現,往常總是在深夜守候的皇子妃張氏這些天非但沒有同往日一般在府門等待,而且也很少露面。多少還是自己的正妃,面子上總是要做做樣子的。張氏的推詞只說是抱恙在身,不敢叨擾。顧瀟便特地從宮中請來御醫為其診脈。
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御醫便來稟報,說是正妃有孕,宜靜養。
此御醫並未報喜,只因,一個月前三皇子恐怕還在回京的路上,但是,這張氏,卻已有一個多月的身孕,如若不是三皇子暗中早就回京了,那便是此子來之有異了。此乃皇家秘辛,雖是御醫,卻不能妄言,若是說錯了,那便是要掉腦袋的事情了。
連侍奉在旁的徐回吳楠二人都震驚了,更何況是顧瀟本人呢。他一邊派人送走了御醫,暗地裡也順便警告了一下御醫不許多言,同時讓府中眾人三緘其口,另一邊卻握緊了茶杯,以此來壓住呼之欲出的怒氣。
雖然,與張氏成婚當晚,他便許下承諾,日後定會放張氏離開。卻不料張氏連這幾年的功夫也等不得,竟然敢趁著他在外領兵之際,紅杏出牆,如今甚至珠胎暗結,縱然他與張氏並無夫妻之名,也未生情誼,但是,這種事情他也無度量可容,這根本就是打了皇室的臉,鬧開了就是要株連九族的大事。
自聽到御醫說是喜脈以後,張雯君臉上便再無血色,心知此事大事不妙。她一向月事不準,哪裡又能想到自己這幾日胃口不佳竟是身懷有孕的症狀呢。
她自幼嬌生慣養,因身為女子,家中無不寵愛,所受教育自然是男子三從四德,相妻教子,因年紀未到,家教嚴謹,尚未享受過男子的溫情脈脈。奈何,旨意一下,十六歲就嫁給了三皇子。原本想著,自己雖是嫁入皇室,地位上要次於三皇子,但常聽人言,三皇子容貌俊朗,身形高大,英武有力,能文能武,除卻皇帝陛下,皇子府也無長輩請安,算得上是一門好姻緣。
卻不料,新婚之夜,三皇子撂下狠話,那般嚴厲的言辭如今依舊言猶在耳。此乃畢生所受之奇恥大辱,她對三皇子自是又愛又恨。一邊做小伏低,體貼入微,只盼三皇子感念她的賢良淑德,與其舉案齊眉,另一邊,卻又暗恨那位讓三皇子念念不忘的人,嫉恨三皇子對那人的一往情深。
但是,她終究是個女人,在女尊的國度,這種狀態自然不能持久。
一年前,三皇子再度出征,她一人在府中更是寂寞。一日出府,偶遇上兒時舊友,心緒難平,難免貪杯,飲酒過度,精神恍惚之際,便犯下了糊塗事。而那位與她春風一度的人,更是她的青梅竹馬趙銘。倘若尚未識得男歡女愛的滋味,她恐怕還能推拒一二,但既木已成舟,一而再,再而三,倒也不奇怪了。一邊是冷淡涼薄的三皇子,一邊是甜言蜜語花招百出的青梅竹馬,情場之上初出茅廬的張氏哪裡招架得住。如此你倆我往,暗地裡偷偷摸摸苟且之事已是數月之久。
此次三皇子回京,兩人自是得到訊息,於是不敢放縱,只得在分別前抵死纏綿,結果倒好了,以往倒也未生波瀾,此次竟然釀成大禍,珠胎暗結。
顧瀟一進房門,張氏便連忙跪地磕頭求饒,“妾身有罪,求三皇子開恩吶。”
“哦?你有什麼罪?”顧瀟冷哼道。
“妾身與人私相授受,已犯了大忌,如今錯已鑄成,妾身死不足惜,願受責罰,只是,妾身腹中骨肉無辜,還望殿下海涵,饒妾身孩兒一命吧。”張氏將頭磕得砰砰作響,指望著顧瀟能夠大發慈悲。
“你做下這等醜事,竟然還敢和本宮談條件?你有什麼資格?還有臉面讓本宮饒了這個孽種,本宮往日倒是小瞧了你,萬萬沒想到,你竟是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此時若是鬧到父皇面前,你們張家就算是株連九族都不為過。”
“妾身自知死罪,但腹中孩兒著實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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