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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求情

程婆子心中不忿，一個鄉野女子，憑什麼擠兌他們大小姐。大小姐身體豐腴些總比瘦得像麻桿似的好，況且這不叫肥碩，而是叫有福氣。

那粗鄙的鄉下丫頭，知道些甚！

&ldo;夫人，方才奴婢送萬大夫出去時，大少夫人就守在門口。她拉著萬大夫問東問西，好像在打聽大小姐的事情。&rdo;

秦氏心一沉，連顧鸞都驚得止住哭泣。

&ldo;她都問了些什麼？&rdo;

&ldo;就是問大小姐什麼病，為什麼肚子看起來…頗大…&rdo;

顧鸞一聽，先是一呆，接著面色紅白相交，捂臉哭起來，&ldo;娘，您聽…她竟然在萬大夫面前說女兒肚子大，女兒還怎麼做人？不行…我得找她算帳去，這家裡有我沒她，有她沒我！&rdo;

說完，她&ldo;呼&rdo;地站起來，就往外面沖。

&ldo;攔住她！&rdo;

秦氏喝道，程婆子已將人拉住。

&ldo;娘，您別攔我。那起子黑心爛腸的賤丫頭，她憑什麼對我說三道四，還在外人面前故意壞我的名聲？&rdo;

顧鸞說著，似乎能想到那死丫頭是如何問萬大夫的，萬大夫又是何等吃驚的表情。誰不知萬大夫與縣令夫人孃家譚家是世交。兩家議親的事，他是知情的。

她能想到這點，秦氏自然也已想到。

秦氏每回帶顧鸞出門做客，那自是得體的。但出門在外是一回事，在家又是另一回事。凡是掌過家的夫人，哪裡不知其中的彎彎繞繞。

要是萬大夫真對縣令夫人透露些什麼，可就糟了。

&ldo;程媽，你馬上備些禮，把庫房裡的那支五百年老參取出來，給萬大夫送去。&rdo;

程婆子略有些猶豫，那隻老參可是夫人最寶貝的，說是要在關鍵時候拿來替老爺打點。這個時候取出來送給萬大夫，是不是重了些？

&ldo;夫人…&rdo;

秦氏腦子清明一些，撫了撫胸口，&ldo;看我急糊塗了，那老參先留著，你另把那一百年的參取出來送過去。&rdo;

&ldo;是，夫人。&rdo;

程婆子出去取參，顧鸞知道家裡統共就兩隻參，原本一百年的參是要留給她做陪嫁的。如今就這樣送出去，她滿腹的怨恨都算在周月上的頭上。

&ldo;娘，都是那死丫頭害得…&rdo;

&ldo;娘知道，你放心，這筆帳娘一定會討回來的。剛才那樣的話不能再說，什麼叫有你沒她，有她沒有，她能和你比嗎？你是顧家的女兒，她是什麼東西？&rdo;

&ldo;可是娘…女兒忍不下這口氣。&rdo;

秦氏的眼裡閃過厲光，自己何嘗想嚥下這口氣。不過是那病秧子沒死，還發作不得。待那病秧子一咽氣，她有的是法子收拾那死丫頭。

見女兒平靜下來，拉著坐下。

&ldo;鸞兒，你這性子得好好磨磨。以後出了門子，沒有爹孃護著，這般容易生怒可不好。你爹是師爺，在咱們萬陵縣自是說得起話。但譚家在衛州，家大業大，你路遠無靠，凡事都得三思而後行。&rdo;

&ldo;娘…&rdo;說到親事，顧鸞自是羞紅臉，想著將要嫁去州府，心裡百般得意。靠在秦氏的身上，撒起嬌來。

秦氏見女兒恢復小女兒的嬌態，終於露出些許笑意。心裡卻是想著，那兩口子不能再留。再留下去不光是招災，還會破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