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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還哭了一路，糊了一臉眼淚鼻涕，堂堂男兒郎還衝你阿姊撒嬌，也不嫌羞。」

衛攸氣得跳腳，一急忘了怎生辯駁，只好翻來覆去說自己是男子漢，有淚不輕彈。衛紫拿指頭刮著臉臊他，衛攸嘴上不機靈，落了下風，兩隻眼睛都紅了。

衛繁伸伸懶腰，真好，雖然冬日天寒夾著小刀風，家中卻是一如既往得熱鬧安逸。正笑鬧間，衛放蔫頭搭腦地從外頭溜溜達達地進來，見弟弟妹妹在自己院中戲耍，一拍腦門，他光顧著為自己找裡子，把一乾弟妹忘到腦後，吃的玩的一樣也沒捎回來。

衛家人大都生得平頭整臉，男俊女俏，衛放雖是草包，打眼望去也是玉面俏郎君，眼含憂愁，眉染內疚，哪裡還會有人跟他生氣。

衛繁湊到自家兄長面前，歪著頭，審視著哥哥的美人臉，關心問道：「哥哥怎麼了？」

衛放接過寫春送來的熱茶，生氣道：「真是好生氣悶，遇著一個小乞兒，很有些古怪，我與他賭鬥，竟是十賭十輸，簡直是豈有此理。」

「乞兒？」衛繁更不解了，「哥哥怎會和乞兒賭鬥？」

衛放從鼻孔裡噴出一口氣，道：「前幾日我在街集上看看景、吹吹風，斜刺裡殺將出一個醃臢乞兒，臭氣熏天，髒不忍睹，十指漆黑全是汙泥，令人作嘔。這小乞兒膽大包天，摸走我的銀錢就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與他計較，偏他竟在我衣擺留了幾個烏黑的手指印，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怎肯幹休。」

衛紫插嘴道：「堂兄，何必與這等醃臢人計較，讓健奴打折他的腿，讓他吃個教訓便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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