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孫初陽(第1/3 頁)
問:瀛王工坊裡還有啥?
答:很多很多,一個現代的老靈魂在大明人面前裝x還是輕而易舉的。
五金如螺絲螺母扳手螺絲刀,生活用品如衣架拖把小紐扣,現代人生活中常見而古代又沒有的物件有很多很多,而這些玩意製作起來真的談不上覆雜,只要說明白了道理,工匠也不過是隨手而為的事。
就比如有了拖把,王府的女使擦地板終於不用跪著了,膝蓋被擼的通紅,甚至佈滿老繭讓人看著不忍。而有了晾衣架,一條晾衣繩又可多晾曬多少衣服?而各種大小的兩孔或者四孔木製小紐扣也起碼為女人們做衣服提供了某些新鮮的想法,寬袍大袖鬆鬆垮垮的衣服遲早是要被淘汰的,沒有多樣化的紐扣可怎麼行?
而螺絲同扳手的意義就不需多說了,不論榫卯有多麼牛x,但這玩意的作用不可替代!
基於以上,我雖然不是木匠也不是鐵匠,但我還是獲得了工坊新老員工的一致認可並高度讚揚的。
主要原因我是個小王爺還是他們老闆,次要原因人們都說我這個腦子太特孃的聰明瞭。
我很慚愧,我只是個勤勞的搬運工,善於發現生活中的不足罷了。
瀛王府的生活在潛移默化中發生著某些不為人注意的改變,而這幾座工坊就是改變的直接源頭。
徐光啟同孫元華師徒在工坊裡呆了多久幹了些什麼我完全沒有過問,但當我再次在書房見到他們的時候已經是日頭偏西。
窗紙透過的陽光使室內的灰塵纖毫畢現,微弱的陽光照在師徒二人斑駁的面頰上,色彩斑斕。
好吧,這兩個好奇寶寶都摔了跟頭,貌似被塵土糊臉了。
我忍著笑對他們說,“三輪車不是那麼好操作的,搞不好是要翻車的,難道師傅們沒有告訴你們?”
孫元華終歸是年輕,臉皮薄的很,他紅著臉帶著歉意對我說,“抱歉啊,殿下,那車被我摔壞了。”
“沒事沒事,那車兩三日一壞,師傅們用之前都是要踹幾腳才敢用的。”
我沒撒謊,那輛成REN車車把子安裝的不牢靠,稍微用力就偏了,咱也不知道那些師傅為什麼不修,就這麼將就著。
我請他們入座。
徐光啟還不忘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隔著一米我都能聞到他身上的土腥味。
好嗆人!
“老夫問過幾位學生,他們的學問......很好!”
我聽徐光啟這樣說,不由失笑道,“只認識七八百字,除了教材隨便拿一本書也是看不明白的,先生為何這樣說啊?”
“不然!”徐光啟很是認真的對我說,“我見工坊的學徒人人都隨身帶著一本日誌,記錄每日的經歷以及心得體會,且不論寫的如何,僅這般刻苦堅毅之學風也實為難得了。”
“那是我要求的啊,完不成是要挨戒尺的!”
我笑的很尷尬,“共計67人,沒捱過打的不超過十個,兩三日一打的佔據一多半,先生這樣說我真是羞愧難當了。”
“這個麼......管用就好!”
徐光啟完全不在意有沒有打人,他似乎更關心另外一個問題。
“我方才翻看了幾人的日誌,漢字拼音夾雜,實話說,老夫是看不懂的,但由其本人來讀,卻能娓娓道來!更難能可貴的,他們已經在運用阿拉伯數字來記錄細節,其中有一人甚至能運用點線來標註某種材料的尺寸。三月而已,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吶。”
說起這個來,我滿眼都是淚。
我沒好氣的對徐光啟說,“那日誌我都是要一篇一篇批閱的,先生可曾注意每一頁都有紅筆字?那是我寫的!我都這樣做了,他們若還沒有一絲絲精進,那本王這知行學堂就要關門歇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