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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蕙在屋內聽到響動,摸索著出來,側耳問:「誰?」
李慕載應了聲,上前將蘇蕙扶進屋。
蘇蕙邊走邊問:「隔壁不是一直空著麼,怎麼這幾天,我聽見有人進進出出的,是搬來新鄰居了麼?」
李慕載嗯了聲:「是一對母子,霍大夫今日可有來給你施針?」
這幾日,蘇蕙的眼疾又犯了,斜對門的霍大夫約好,今日來給她施針的。
蘇蕙搖搖頭:「還沒有,估計還得一會兒,廚房我燒了熱水,你去洗吧。」
李慕載扶著蘇蕙坐下,嗓音微涼:「你眼睛不好,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了,我下值回來,會自己做。」
蘇蕙囁喏應過,聽見李慕載走遠了。
李慕載素有下值回來沐浴的習慣,他去廚房將熱水提去淨室,褪了身上的衣袍坐進浴桶裡,雙目微闔,既是在洗身體上的疲憊,亦是在想事情。
今日官家突然下詔,將侍衛親軍司都指揮使曹參,改命為永昌軍節度使,這已是自去年八月後,第二起禁軍高階將領,被奪兵權後出任為地方節度使了。
看來,官家已是在防微杜漸了。
還有如今炙手可熱的葉知秋。
此人是進士出身,又有軍功在身,再有幾年,便可入樞密院,若是此人心上端正,假以時日必定大有作為。只是近日,似乎傳出他與髮妻和離……
「篤篤——」
敲門聲驀的響起,李慕載唰的睜開眼睛,一手去抓衣裳,一手去拿劍。
蘇蕙將門開啟一條縫,試探叫了聲:「霍大夫?」
夏竹愣了下。
面前老嫗聲音並不蒼老,可面容卻是飽經風霜,漸灰青絲在腦後綰成了個髻,她杵著竹棍,艱難眯著眼睛看向她。
夏竹連連擺手:「婆婆,你認錯人啦!我們是隔壁剛搬過來的,日後我們就是鄰居了,我家姑娘讓我拿些熱湯來,同你打個招呼。」
說著,夏竹將食盒遞過去。
先前李慕載剛說,隔壁住了一對母子,怎麼這會兒又冒出個姑娘來?蘇蕙心下一緊,胡亂說了句,「我不愛喝湯」,便哐當將門關上了。
夏竹:「……」
李慕載聽見蘇蕙又回來了,這才收了劍,穿好衣裳出去。
蘇蕙說了始末,李慕載神色微頓,想了想,又糾正道:「我只看到一對母子,有旁人也不一定,你不必這般杯弓蛇影。」
蘇蕙點點頭。
在李慕載家中碰碰了壁,夏竹又去了另外兩家,敲了半天門,皆是無人應答。
夏竹只得哭喪著臉,拎著食盒回去了。
她回去時,徐令姜她們都在正房裡,勇子正跪在蘭姨面前。
夏竹嚇了一跳,正要問發生什麼事了時,就聽勇子哽咽道:「乾娘,您養兒子這麼大,是兒子不孝,辜負了您的養育之恩。」
說著,便給蘭姨磕起頭來。
蘭姨滿臉心疼,扶住他,眼圈泛紅:「好了好了,我養你這些年,你也在我膝下盡孝了。如今你生母既來尋你了,你合該隨她去的。」
夏竹跑進去:「什麼生母尋來?」
徐令姜解釋道:「勇子哥當年是被拐子拐走的,他父母多方打聽,輾轉找到咱們府裡,前幾日,他們已經相認了。」
夏竹啊了聲,目光落在蘭姨身上。
勇子是蘭姨賣來為自己養老的。
若她願意,她可以不放他離開,可蘭姨做不出,那等讓人家骨肉分離的事情來。
一番艱難的道別後,她們送勇子出門。
一對耄耋老夫婦等在門口,見到蘭姨後,那夫婦倆立刻跪下,便要向蘭姨磕頭,被蘭姨攔住了:「不必如此,你們日後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