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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從那泛著冷意的寒光中，翟北禕從攝像頭中，看到陰晴不定的自己。

「翟先生，最近還是經常失眠和焦慮？」

溫和的聲音從電腦的發聲器中傳出，聊天的視窗裡，一個披著白大褂的男人正在看著他。

翟北禕捏住了快要爆裂的腦神經，用指腹用力抵住，試圖抵抗這種讓他煩躁的感覺。

「還行。」

電腦的邊緣由磨砂的黑邊勾勒，在鍵盤的右側，有一杯徐徐冒著熱氣的咖啡，剛喝了一半。

在咖啡的旁邊，還有一隻剛剛點燃的香菸。

因為接這個臨時打來的回訪影片，他將剛點起的眼搭在了菸灰缸上。

餘光往右側輕輕瞥了一眼，什麼也沒說。

「翟先生，希望您能嚴肅對待您現在的身體狀態，長期的失眠、焦慮和身體應激疼痛，一直延誤治療，會造成嚴重的心理疾病，我沒有在跟您開玩笑。」

冷白的燈光從他的頭頂打到臉上，鼻樑以下，只露出模糊的一圈面部輪廓。

撐著的側臉微微一動，正對著鏡頭的面龐側過去了一些。

「嗯，我知道。」

目光偶爾抬起往螢幕上掃兩眼，再垂回一邊，心理醫生的囑咐每個月都要在他腦子裡過一遍，然後再被他拋之腦後。

有沒有心理問題他自己很清楚，他不需要開導和用藥。

令人昏昏欲睡的詢問和叮囑持續了快四十分鐘，對面才掛了視訊通話。

翟北禕的右手搭在腿上，手裡握著一個遠端的遙控器。

他按下一個按鈕，螢幕的畫面從聊天視窗跳到了相簿。

一張、又一張，他的太陽，他的玫瑰，在他的面前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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