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頁(第1/2 頁)
他沒什麼反應。
她膽子大了一些,直接把整條腿擱在了他的腿上。
他拿著酒杯的手指終於輕顫了一下。
不過這時,父親抬起了頭,她只好迅速垂下眼——沒法看埃裡克的表情,太遺憾了!
「好了,寶貝兒,別把嘴噘得那麼高,」艾德勒說道,「你已經嫁人了,看著多不像話——你爸爸剛九死一生從戰場上回來,就不能讓他吹噓一下過去的經歷嗎?你要是愛他的話,就該稱讚他強壯又勇敢,而不是把無聊寫在臉上,叫他心碎了一地。」
「我沒有。」
「是嗎?」艾德勒漫不經心地說道,「那你看埃裡克那麼多眼乾嗎呢,不就是想讓他幫你叫我閉嘴嗎?」
天啊,父親的眼睛真毒辣。莉齊下意識想抽回自己的腿,埃裡克的左腿卻壓了過來,兩條腿緊緊地固定住她的腿。
莉齊的心差點從喉嚨裡跳出來。
「怎麼不說話?」艾德勒又說,「好吧,好吧,我不說了,真是把你慣壞了。蘭斯瞧著也不像會慣著你的人,怎麼脾氣變得比以前還要差。」他轉頭對蘭斯說,「以前在家裡誰也管不了她,不到十歲就吵著嚷著要學騎馬和打獵,別看她嬌裡嬌氣的,比誰都有主見,誰要是不准她跨騎,她罵起人來比我還要厲害,沒人知道一個小姑娘為什麼會懂那麼多粗話。」
莉齊惱火地叫了起來:「哦,爸爸!」
蘭斯沉默,他覺得任何一個正常的父親,都不會用這麼驕傲的口吻談論女兒的粗野,怪不得莉齊被教養成這樣。
蘭斯禮貌地笑笑,但很快,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他感到了一道冷漠而兇暴的目光——對面的埃裡克不時就會瞥他一眼,神色冷峻,既像是對主人有著古怪保護欲的瘋狗,又像是那個幾乎已經成為他夢魘的幽靈。
儘管古巴的殖民軍也稱呼他為「幽靈」,蘭斯卻還是無法相信,這個「幽靈」就是那個「幽靈」,因為這樣的話,他連跟幽靈相提並論的資格都沒了——他在古巴那樣惡劣的環境中,別說刺殺都督,連活下去都成問題。
他還沒有把埃裡克就是「幽靈」的可怕猜想壓下去,埃裡克又看了他一眼。
蘭斯被他看得面色煞白,渾身打顫。
莉齊沒注意到蘭斯的異樣,她努力想要抽回自己的腿,但不知為什麼,她越掙扎,埃裡克兩條腿夾得越緊,甚至用左膝蓋懲罰性地頂撞了她一下。
這時候,她反而不想抽出來了。
她感到了他煩躁的情緒,每次他嫉妒的時候,控制慾都會暴漲一大截,整個人的感情會變得像烈日般狂熱得嚇人,比他冷靜又溫柔的時候,要帶勁兒多了。
莉齊有點兒想逗逗他,又怕把他逗傷心了,正在琢磨怎麼把握尺度,就聽見艾德勒說道:「你爸爸都沒說古巴了,就不能跟他分享一下,這段時間你在巴黎都幹了些什麼嗎?」
莉齊倒是想講,她有一肚子的感想要說,可是蘭斯在旁邊,她沒辦法說體己話。
她只能含糊地說:「我做的事情可多了,一時半會說不完,晚點兒再說吧!」
「好吧。」艾德勒從煙盒裡抽出一支煙,但因為她在場,沒有點燃,只是放在鼻子前嗅了嗅,「我開始好奇起來了。」
莉齊總覺得父親好像看出了什麼。
就在這時,男僕走了進來——這段時間,一直是他對莉齊通報來訪者的訊息。他原本不想打攪女主人用餐,但莉齊已經兩天沒舉行宴會了,那些藝術家逐漸變得騷動不安,有鬧事的趨勢。
這些藝術家當中,有的是熟客,比僕人還要熟悉府裡的路線,他們要是鬧起事來,還真不好阻攔,畢竟僕人能去的地方有限,有的僕人只能在屋外幹活兒,有的僕人只能在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