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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陛下,還請您不要怪罪炎櫟,他這人的性子就是不愛交際,即便進了京城也還像在山中一樣喜歡獨自一人,所以很少進宮來覲見陛下……”
看著裴毓急切地為炎櫟辯解的樣子,裴巒瞭然一笑,“朕沒有放在心上,你不必如此緊張,炎櫟的性格朕是知道的,好了,下去吧……”
黃雀的叫聲把沉思中的裴巒驚醒,看見身旁已經空無一人,又接著逗弄還在歡叫著的黃雀,他突然失笑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是吧?”
僅僅在一夜之間,明昊朝堂生了巨大的震動,其實在那日皇帝突然出現在早朝上並連訓帶貶了許多大臣開始,許多人便已有所預感,在有的大臣還想針對解散後宮一事,藉助士林的力量再度提出異議時,這場突入而來的朝堂清洗卻將他們打得措手不及。
一切都是在悄聲無息間進行的,等到第二日許多人現昨日還在一起閒談的同僚突然間被關進了刑部大牢時,一切已成定居,也有大臣為此開始向還在病中的皇帝上折提出異議,甚至將矛頭直指太子,認為這是太子的報復所致,直到五親王明若嵐這次站出來,將所掌握的一部分證詞,證據統統都擺放到了朝堂上時,大臣們仍是很難接受這個事實,那個素來受到清流推崇,嚴以律己的顧老大人,竟會是裴沙埋伏在明昊的暗諜,藉以太子一事從而挑起明昊朝堂上的爭端,而那些曾經與他有所交往的官員,以及這次與他聯絡在一起的清流都紛紛被刑部調查,被請入刑部後至今沒有訊息。
而且京城中的城衛已經開始對朝廷官員極其家眷嚴加看守,不得擅自離京,在過了幾日之後,有一些並不知情但卻參與其中的官員被放了出來,但也遭到了革職或是貶斥的命運。
明若嵐在那扇漆黑的鐵門被開啟之時,很不習慣地皺了一下眉,裡面的氣味實在很難讓人恭維,但就是這樣恐怕也是提前被人打掃過了。
一步步走下臺階,縱使外面陽光明媚,但大牢裡也沒有分得多少陽光,有的地方還必須藉助到火把,整個大牢中並沒有讓人聽到那些心悸的慘叫,但卻是一片平靜,除了獄卒和明若嵐的腳步聲,彷彿沒有任何聲音的存在。
獄卒恐慌謹慎地在前方帶路,縱使這樣,獄卒們的內心深處也仍是感到一種深深的恐懼,不是對於這位皇族顯貴的地位的畏懼,而是在前輩們的口耳相傳之下,對於這位五親王的厲害手段從心底深處出驚懼,如果說自己這些人是憑藉刑訊的手段而讓人的身體與意志屈服的話,那麼就在這裡,這位五親王僅僅是一句輕描淡寫的語言就曾讓無數人在無聲無息間丟失了性命,如果自己這些人可以憑藉著職責與訓練出來的冷酷而去掠奪他人的生命的話,那麼這個人他就是天生的漠然,對於人命從心底深處的漠然,也正是因為這不僅僅是後天形成的,才更加讓人感到恐懼。
獄卒領著明若嵐向大牢深處走去,走到一扇並不起眼的牢門前,開啟了牢門,恭敬地請他進去,明若嵐並沒有帶任何人,隻身一人進入了牢房,牢房之中沒有想象中那樣髒亂不堪,相反,卻整潔無比,簡單的起居用品有規律地擺放在牢房內,一位老者蜷縮在床榻上閉目歇息,直至聽到牢門開啟的聲響,才睜開已經渾濁的雙眼看向來人。
明若嵐隨意地坐到了一把破舊的椅子上,淡淡地打了聲招呼,“顧大人。”
顧老大人看著這位五親王,心裡沒來由地一緊,但仍是又重新閉上了眼睛,聲音疲倦地說道:“不知五親王屈尊降貴地來到這裡看一個必死之人所謂何事?該說的老朽都已經說了,想必五親王也不會言而無信地再傷害我的家人吧?”
明若嵐並沒有因為他的無禮而感到不快,反而很隨意地回道:“顧老大人的證詞本王已經看過了,還有那些裴沙在明昊的暗諜,本王也都把他們請了過來,而您的家人也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