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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依稀從裡面把少年時的模樣辨認出來。

最大的變化似乎是這道傷疤。比最長的手指只短寸餘，軟垂的額發遮去一部分，乍看之&nj;下，並不&nj;影響樣貌出眾。

只是對於由來，周恪非諱莫如深，甚至還說過假話。可惜在撒謊這一方面，他的天賦實&nj;在有限。每次醞釀好一個&nj;謊言之&nj;前，先從鎖骨紅到&nj;臉。一眼&nj;就能看破底。

折騰到&nj;中午才起，店裡也快要開&nj;始營業了。秋沅背對著他穿上衣服，又去門廳找鞋子，腳步是舒松的散漫的，身&nj;態並不&nj;平穩，輕輕打著晃。

她受創最嚴重的那條腿，恢復到&nj;最佳也就是這樣了。平時姿勢提得緊，走路相當辛苦，但是不&nj;願被人看輕，所以&nj;總在支撐。

可現在，鬆一些&nj;力氣吧，反正是在他面前。他一直追看著，她是知道的。

拿了常穿的麂皮短靴，坐到&nj;鞋凳上。周恪非卻忽然趨近了，從她手裡接過靴子，一隻膝蓋觸在地面，半蹲半跪著給她穿鞋。

穿上一隻，手指靈活細緻，鞋帶系得很牢，打一個&nj;漂亮的結。沒急著去拿另一隻，而是垂眼&nj;握著她的腳腕，她本來是最健康飽滿的體育生，因為一場車禍，瘦得這麼細了。

默視很久，低頭去親吻她纖瘦的足踝。

他溫熱的薄嘴唇，她涼膩的面板。交觸在一起，讓這一記親吻顯得質感鮮明。

卻如此柔軟。

周恪非伏得那麼低，在秋沅的眼&nj;睛裡，只餘他濃密絨黑的發頂。

一顆心上上下下，亂七八糟，怎麼都不&nj;安寧。她知道這是什麼。十年了，怎麼會依然這樣愛他。

天氣連天轉冷，紋身&nj;店營業時間改晚了一個&nj;小時。送走最後一個&nj;客人的時候，外面已&nj;經黑透了。年年說要出去約會，秋沅就讓她簡單整理，儘快回去，自己則到&nj;裡屋的操作間清洗機器。

未久，聽&nj;到&nj;年年驚呼小叫，很無&nj;措的語氣：&ldo;不&nj;好意思我們&nj;閉店了，可以&nj;先預約……哎，你不&nj;能闖進去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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