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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比素日低沉許多,堪稱駭人。
他額上青筋大起大落,眼神尖銳,盯死了她手中之物。
“你又抽菸?”
變故
謝折並非是帶有輕蔑的上位者,他身上未有強權滋生的傲氣,他給人的恐懼,純粹因他本身的存在。
野性肆虐,遍體殺戮。
隔著一丈寬的距離,賀蘭香能感受到男子身上危險灼熱的氣息,他長得實在太高,將門口太陽都擋住了,大片陰影傾瀉而下,籠罩在她的身上,壓迫感鋪天蓋地。
令人膽寒的寂靜裡,沐浴江南煙雨長大的美人斂下長睫,看了手中煙桿一眼。
“因妾身又抽了煙,”她的聲音依舊是慢悠悠的溫軟,慢抬眼眸,看著謝折,“所以,將軍要殺了妾身?”
二人間似有一聲悶響,重錘擂在了棉花上,火藥味無聲蔓延。
謝折眸中再現狠光,對準了賀蘭香。
“大郎!大郎!”
崔懿自外面跑來,滿頭熱汗淋漓,唇上兩撇鬍子哆嗦不已。
他進了門,看到賀蘭香全須全尾站在那裡,神情猶如巨石落地,雙肩轟然便放鬆了下去,手捂心口大喘粗氣,朝著謝折草草行禮:“將軍教屬下好找,軍中尚有要務處理,您快快回去,半點耽誤不得!”
僵持的氣氛就此打破。
謝折眼眸中的兩團烈焰一壓再壓,最後盯看賀蘭香一眼,收刀轉身,大步離去。
賀蘭香盈盈一福身,語態千嬌百媚,“妾身恭送將軍。”
待那高大的身姿走出鋪子跨上馬背,馬蹄聲消失在耳畔,賀蘭香方想起將手中攥出汗來的煙桿放下。
細辛率先看出賀蘭香的異樣,扶住她,壓住哆嗦的聲音道:“主子,咱們不妨換條路子走吧,奴婢覺得,嚴副將這條路行不通了。”
賀蘭香手掌收緊,看著門外馬蹄揚起的塵埃,眼神冰冷,笑意明豔,“行不通?我看是正合我意。”
她本來還在頭疼該怎麼挑撥嚴崖與謝折的關係,現在可好,都不用她再做什麼,嚴崖自己就會因謝折的殺心而對她生出更多的同情與憐惜,她有預感,再這樣下去,恐怕不必她多費心機,嚴崖過不了多久就會主動帶她逃離。
揚在半空的塵埃穩穩落下,賀蘭香收緊的掌心漸漸放鬆,眼前浮現那雙暴戾冰冷的黑眸。
她就不信,她的心思,會細不過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男人。
丑時二刻,夜深人靜,彎月斜掛天際,清輝幽嫋,點綴在鹿門山漆黑的山脊上。
因白日受了驚嚇,賀蘭香吃了安神茶,早早便歇下,兩名丫鬟亦上榻就寢,主僕三人正值睡意最深之時。
忽然,門開始震盪。
細辛睡意淺,最先驚醒,望門斥道:“什麼人?”
晃門聲倏然停了,房中也寂靜下來。
正當細辛以為是自己出了幻覺,準備倒頭再睡時,晃動聲猛然激烈,大有將門栓晃斷之勢。
賀蘭香與春燕隨之驚醒,春燕掌燈,上前欲要開門。
賀蘭香厲斥:“等等!”
她望著於昏暗中哐哐作響的門,心知謝折不可能這麼晚來找她興師問罪,更不可能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門外的人沒理由是謝折。可除了謝折,還能有誰?
嚴崖的名字跳到賀蘭香的腦子裡,但她隨即再度否認,畢竟嚴崖受了兩百軍棍,即便是想帶她走,也定是在將傷養好之後,不可能選在這個時機。
門外之人身份成迷,這門,開不得。
這時只聽一聲巨響,開門與否已無意義,因為門已被狠狠撞開。
一個渾身酒氣的粗壯士卒闖入房中,搖搖晃晃地便朝賀蘭香撲去,“美人兒!讓我親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