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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裡送,他才猛地後退一步,無視鼻息間的甜膩氣味,視線落在她手裡的糖上。
賀蘭香不怎麼愛吃糖,但愛隨身帶,或往丫鬟嘴裡塞,或招貓逗狗,分給路上的孩童。
像是一種拉攏。
她很懂如何用討人喜歡的方式收買人心。
謝折的視線在那糖上定格瞬息,轉身似是轉移怒火,揚腿踢起地上一根樹枝,樹枝準確無誤地落進了篝火當中。
火星飛至三尺高,活似逢年過節,臨安街頭喧囂的火樹銀花。
賀蘭香笑了聲,笑聲分不清是冷是熱,手收回,將飴糖送進了自己口中,細細咀嚼。
吃完糖,她走到溪邊上游,掬水漱口,待等回去,謝折便已歇下。
他側躺於地,後背朝外,手肘枕於頸下,寬肩窄腰一覽無餘,衣服下高聳的肌肉線條宛若起伏山巒。
她挺意外,她以為他傷成這樣,肯定會急著找出口與崔懿他們匯合。
也好,他不急,她也就不急了。
賀蘭香特地在靠內處尋了片地方,雖衣服早已不成模樣,但她仍然不願就此囫圇躺下,平白沾一身黑灰。遂收拾乾淨些,又撿了些葉子墊在地上,這才屈尊降貴地躺下臥好,不忘將兩隻耳鐺摘下。
又怕耳鐺裝荷包裡被飴糖黏上,她找片葉子將其包起來,放在了自己的臉旁。
至於謝折,早當她在他裡側臥下時,便輾轉翻身,變為後背朝裡。
賀蘭香在心裡暗罵一聲木頭,不情不願地闔上了眼。
山谷中氣溫頗低,所幸有火在旁,這才顯得沒那麼冷。
但賀蘭香是個認床的主兒,加上四處漆黑,身邊的人又死了似的丁點動靜沒有,不由便心裡犯毛,根本睡不著覺。
她終是撐不住,睜眼看著那堵強壯的脊背,小聲道:“謝折,你睡了嗎?”
意料之中,謝折理也沒理她。
賀蘭香便知他是這個反應,也並不氣餒,伸出根纖白的手指,用鮮紅塗滿鳳仙花汁的指甲,從他的兩肩之間,順著堅硬的脊柱,若有若無地劃了下去。
謝折背後肌肉猛地縮了下子,低沉不悅的聲音瞬間傳出:“別碰我。”
“放心,”賀蘭香慵懶懶道,“我的興致還沒好到在這種地方勾引你。”
她收回手指,瞧了眼周遭漆黑宛若無底洞府的雜林,聲音越發瑟縮,“我只是有點害怕,你說,這裡會不會有鬼啊。”
謝折一聲冷嗤,口吻帶著嘲諷之意,毫不客氣,“你與其擔心有鬼,不如擔心野狼。”
賀蘭香詫異蹙眉,盯結實了謝折的後腦勺,“野狼?”
最兇殘的一頭野狼不正在與她說話嗎。
“火這麼旺,”謝折話音冰冷,“狼又不是瞎子,不來才怪。”
賀蘭香愣了下子,霎時急了,坐起身道:“那你為何不提醒我將火熄滅,你很冷嗎?”
她又不是沒摸過,他身上明明跟火炭一樣。
來不及動更大的怒,賀蘭香起身便去將篝火弄熄,嬌生慣養的美人對此顯然沒有經驗,她知道可以用腳踩,但實在不想毀了裙子鞋子,便只顧跑溪邊捧水來澆,然手到底不當盆用,每次等她抵達火旁,掌心便只剩寥寥幾滴,還沒她淌出的汗多。
謝折就靜靜瞧著她來回跑,不出聲,也不幫忙。
直到奔波了有小十趟,賀蘭香總算忍無可忍,素日嬌媚可人的外殼裂個粉碎,揮袖便朝溪面砸了一下,異常暴躁,“煩死了!這破火怎麼那麼難滅!”
在她身後,謝折忍俊不禁,別臉扯了下唇。
笑意很淺很淺,轉瞬即逝,比溪面漣漪消失的還快,即便賀蘭香正面對著,怕都不見得發現。
溪邊,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