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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頗具軍功,為我大周立下汗馬功勞,又該如何去判?”
“功過相抵。如斯兇殘,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若那後生後臺強硬,人脈寬廣,且地位不在微臣之下,陛下說,又該如何去判?”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自然依法去判。”
謝寒松稽首於地,高呼天子聖明。
夏侯瑞邊咳邊笑,指著謝寒松,指尖直顫,氣若游絲,“不,朕這不算聖明,在謝愛卿心裡,應當是朕當眾將殺母殺弟的兇手繩之以法,那才叫聖明,對嗎?”
謝寒松不語,伏在地上的手漸有攥緊。
滿殿寂靜,夏侯瑞話音剛落,驟然高斥一聲:“謝折何在!”
如轟雷捶地,在場中人除了謝折以外,哪怕宮人宦官,身軀都在為之一震。
賀蘭香後腦發麻,呼吸不由加快,好像喊的不是謝折的名字,而是她的名字。
她扶結實了桌案的邊沿,這才沒有因喘不過氣而昏倒過去。
在她身旁案席之後,謝折起身拱手,脊背剛直,“臣謝折,在。”
“朕——”夏侯瑞看著謝折發笑,指尖點在御案上,似在考慮什麼,嘴裡來回沉吟,“朕,朕——”
倘若心跳聲能擴大,場中此刻必定震耳欲聾。
謝寒松伏在地上的手攥到最緊,脖頸上的青筋上下跳躍。
賀蘭香恨不得直接將帷帽掀開扔了,她根本喘不上來去,再悶下去怕要送命。
“朕——”
忽然,夏侯瑞似是想到什麼答案,皺眉的眉頭也舒展開,展顏笑出聲音,“朕要加封你為京城總兵,另提督皇城司,拜一品太保,長源意下如何?”
謝寒松轟然癱倒在地,渾身抽搐,唇齒不停張合,卻一個字難以發出,一雙血眼不可思議地看向皇帝,又看向謝折。
謝折面無波瀾,頷首領旨:“臣,謝主隆恩。”
賀蘭香這才算活了過來,乍一起死回生,亦然承受不住,全身香汗淋漓,手捂緊了心口。
就在她用力呼吸,試圖平復下來心情時,年輕帝王清冽沙啞的聲音再度響起:“賀蘭氏。”
賀蘭香心跳一滯,忙支起身軀起身站好,含顫啟唇:“妾身在。”
“宣平侯府不願歸順新朝,舉家殉國。朕欽其忠烈,追封宣平侯謝暉為護國公,因其生前未有正妻,故扶你為正,加封一品誥命夫人,務必為護國公誕下嫡子,綿延香火。欽此。”
賀蘭香頭腦一片空白,久久不能回神,直至宦官提醒,方離席叩拜,艱難謝恩。
狂喜的滋味在她這裡差不多隻持續了一個眨眼的工夫,真相緊接著便清晰地放大在她腦海裡。
謝折明升暗降,滿頭虛職,順帶樹了謝寒松這個勁敵。
宣平侯府從慘遭滅門變成舉家殉國,看似是在給謝折開脫,實則是在為她肚子裡的“孩子”開路,畢竟她成了正室,這孩子一生下便是嫡子,嫡子庶子,一字之差,得到的擁護可是天差地別。
一滴細汗自賀蘭香白膩的鼻尖滴落,喚起她全身冷意。
她伏低叩首,極力壓制住嗓音中的所有驚恐:“妾,妾身……謝主隆恩。”
拜完平身,她頭上的帷帽隨之傾落,露出烏髮雪膚,紅唇灼目,美目瀲灩。
在她身前,年輕孱弱的帝王眼睫略抬,眼眸中飛閃過一絲驚豔,指腹不由細細摩挲起扶手上的精密龍紋。
在她身後,謝折留意到龍椅上那位盯在她身上的眼神,不經意間皺了眉頭,眸中情緒晦暗不明。
祖宅
在宮中用過膳,賀蘭香回到馬車上,整個人便如搖墜許久,總算落下去的梢頭殘葉,全身虛弱無一絲力氣,伏在位上不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