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何以致契闊(第1/4 頁)
“夫人,我喜歡宜業,但我並不是他的附屬物,我們是獨立的,也是平等的。難道王妃就比平頭百姓的妻子尊貴嗎?難道妾就比正妻低賤嗎?人人生來平等,因為身不由己做了妾,不是低人一等的事情。可是,但凡能有選擇,誰不想鳳冠霞披從正門抬進來。”江風壓制著聲音的顫抖。
“成為宜業的正妻,就是你所說的平等嗎?也許不該這樣問,但既然愛他,難道不能做些讓步嗎?”沈母針針見血的質問,全不見慈悲心腸。
佛前供奉的香已經燃盡,最後一柱直立的香灰轟然倒塌,江風心中殘存的僥倖也一併塌了,她失去了辯解和爭取的慾望。
她雙膝跪地,望著燭光中和藹的沈母,決然道:“我已明白夫人心意,也知道該怎麼辦。待下山後,我會央求母親登門回絕我與沈公子的婚事,絕不讓夫人為難。”
江風形容如嬌花一般,內心竟然如此剛烈!沈母思及沈顧行一腔深情,當下只感嘆這一生的兒女債。
她放下佛珠,扶起江風,“你不忍我為難,我不忍宜業為難,我且遂了他的心意!將來如何,只看你倆的造化吧。”
江風驚訝地抬頭,滿臉的不可置信,“夫人……”
“這些話我同宜業講過,他也毫不猶豫地一口拒絕了。我活了半輩子,現如今並不信兒女情長。但是年輕人都要親身經歷一番,才知道當初的選擇值不值得……”
江風明白沈母的言外之意,相比於沈顧行孤注一擲的付出,江風簡直坐享其成,涉及核心利益分毫不讓。這樣冷心冷情的女孩,能否擔得起沈顧行的情深意重?
“夫人,我知道您仍疑心我。如果您沒有同意,有些話我是一定不會說的!”江風胸膛起伏,她原來不敢表明心跡,因為她不願意因她毫無成本的表決心而影響別人的決斷。但當沈母無奈地接受了她,她終於可以毫無顧忌的宣之於口,這是她在佛祖前的宣誓:“宜業於我,猶魚之有水,如暗夜逢光!我願意一生與他相守,困頓時相互扶持不離不棄,富貴時相親相敬不失不忘。”
“好!好!好!”沈母連嘆三聲,難得有這麼大的情緒波動,“以後的路註定不會坦途!有時竟不敢去想將會遭遇什麼暴風驟雨!我希望你做好準備,也希望你永不要忘了今時今日對我的承諾!”
江風抬眸,目光堅定,重重地點頭。
見證這段對話的只有矗立的佛龕,江風今日優信心誠則靈,不由得對神明又敬畏幾分。
掩門出來,沈顧行立於木蘭樹下,其形如竹,其面如玉,其質如仙。
沈顧行快步走向江風,聲音有些緊張,“母親同你說了什麼?”
江風玩心大起,眉毛蹙著,“夫人要我再頑兩三日,早早下山去吧。”
沈顧行臉色大變,“我去找母親!”
話音未落轉身就走。
江風見他真急了,一把拉住胳膊,嬉笑著拿出一枚透雕鴛鴦紋的玉佩,託在手心舉到沈顧行眼前,仰著頭,神情有些驕傲。
“母親把它給了你!”沈顧行面露驚喜,就著女孩舉著的手摩挲玉佩,“這枚東西可大有來頭,曾祖父當年追隨高祖征戰四方,曾祖母獨自在家操持家務、侍奉老人。不想家鄉遭逢戰亂,曾祖母不得不背井離鄉,最後還是因為這枚玉佩才得以同曾祖父重逢。為感念創業艱辛,督促後人夫妻同心,便將這枚玉佩代代傳下來。祖母把玉佩給了母親,你又得了它,可見母親定了你做她兒媳婦了。”
江風雙頰蘊起一層薄紅,佯嗔道:“我何德何能,怎麼做得了沈家媳婦。我沒想到這麼貴重,還是還給夫人吧。”說著便真的轉身欲走。
這下輪到沈顧行笑著拉她,“求姑娘可憐我。你若不給我做媳婦,我恐怕要出家當和尚了。”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