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有匪君子(第2/5 頁)
心。
她也曾腹黑地忖度:也許自己遇到了極其有心計的母親,一切的慈愛只是掩蓋“捧殺”大棒的表象,她正潛伏著,準備在關鍵時刻給幾個“拖油瓶”致命一擊。
畢竟關於後媽的劇本大都是這麼寫的。
可是,後來江風發現:江母對江蘭和江緋兩個是真好,教授知識、女紅、理家、禮儀、道理不說,還根據她們的愛好和特長因材施教,生生將兩個女孩培養成了古代淑女的楷模,涼州各家夫人無有不喜的。
她不喜江風,也是真的。她眼裡的嫌棄比之江老太有過之而無不及。
江風不是爭糖果的小女孩,她身體裡住著二十四歲現代女性成熟的靈魂,他們的母女之情本就虛無,她不在意那些區別對待。
只想著,在另一個世界,她真正的慈母給了她全部的偏愛。
不論是嫌棄還是友好,江風都泰然處之。因為沒有期待,所有也沒有失望和喜悅。
再之後的儀式江風沒了興致。她繞過抄手遊廊,來到後院,那個亭亭如蓋的杏樹是她剛穿越過來時栽上的。四年的時間,她早接受了這具身體,接受了命運對她的無情戲弄。前路漫漫,她將孑然一身無依無靠,被人詆譭時,祖母不會為她撐腰爭辯;與人衝突時,父親不會挺胸而出;待她出嫁時,母親也不會為她留下不捨的流淚……
她不在乎。也不氣餒。她只希望那個世界的爸爸媽媽健康快樂,她向他們保證,她一定可以活出幸福的人生來!
彼時,春雨如絲。
她衣衫半溼,臉和眸子也沾染了淚,如泉水中躍出的精靈。一樹杏花,將放未放,便將她襯得如花妖一般。
很久很久以後,沈顧行依然清晰地記得這次初遇。她明明只是安靜地坐在那,卻不知怎麼就敲開了他的心,住了進去。
碧落山海,唯有花妖能如此吧。
涼州西南部祁連山高聳,東北騰格裡沙漠綿延無際,只有中部地勢平坦、便於出行,是天然的綠洲。自高宗起就一步步加強對涼州的管制,武皇又在涼州設河西都護府,精兵猛將皆聚於西北,不斷對突厥進行征服,涼州一度發展的土沃物繁人富,度其繁盛,要在幽州和廣州之上。
可自去年冬,草原大雪不斷,致使草食短缺,突厥牲畜餓斃不計其數,開始大肆襲擾涼州。前總管帶軍出師不利,竟被突厥擄走邊民千餘人。後郭虔瓘任節度使,打了勝仗,又開通互市賣給突厥糧食,邊境才得以安定。
自此一役,一場肅整不可避免。剛娶走美嬌娘的柳訥之,情場得意職場也了得,屢次立功升至倕帳下衙將。江佑和隔壁家愣頭青高晦也立了功。
當然,倒黴的也大有人在。
這位少年郎的伯父便是其中之一。沈都尉帶軍伏擊突厥突遇風沙,困在沙漠中多日才被解救,卻也丟了半條命。西北畢竟不如長安繁華,此次沈顧行特地帶著太醫,來給倒黴伯父診治。
因著江家嫁女,便替臥床不起的伯父來隨份子。
“姑娘不要哭了,仔細淋壞了身子。”
長身玉立、溫潤如玉,聲音竟比春雨還浸透人心。饒是上輩子看慣了各式各樣的小鮮肉小奶狗,也還是覺得眼前這位才是顏值天花板啊。
江風緊著收拾了情緒,盈盈拜道:“貴客遠道而來,父兄俱在前廳。”
她前幾日才因男女大防捱了排頭,此時再帥的哥們也只能當浮雲了。
“倒是在下唐突了。”嘴上說著腳底卻沒有動的意思。又細端詳了江風片刻,眼角含笑,認真道:“我與姑娘倒像在哪裡見過一般,怎麼眼熟到如此!姑娘可去過長安?”
江風回道:“未曾。”
那人低頭略一沉吟,便朗聲道:“這樣說確實未曾見過。可我看著面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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