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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賀蘭瓷真的言過其實倒也罷,可她確實長得其色傾城,言語難以盡述。
上京城裡有些風流文士吟詠贊其容貌,有說「麗色姝艷」,有稱「清雅無倫」,還有形容她「妖冶柔媚」,種種不一而足,氣得賀蘭大人恨不得直接下令抓人。
賀蘭瓷到底是個未出閣的大家閨秀,容貌被世人拿來當談資本就不妥,而且有些還語帶狎暱,更是大大的不妥。
換誰家都不可能高興。
更何況賀蘭家一向家風甚正,端方嚴謹到近乎刻板。
自賀蘭瓷少女初長成後,賀蘭大人三不五時便要因女兒的傳言被氣得暴跳如雷。
都察院裡也經常能看見這位臺長面色鐵青,平日裡誰都敢罵的御史們噤若寒蟬,全都埋頭寫奏疏,生怕觸了他的黴頭。
賀蘭大人也不是沒想制止過這些傳言,奈何那些文人墨客溜得飛快,又不好真的為此事動手抓人,更難堵悠悠之口,只能回家越發教育女兒謹言慎行。
可謹言慎行、謹言慎行著,誰也沒料到會出這檔子事。
曹國公世子在婚宴大鬧之事,不消半日便傳遍了整個上京城,成了天大的笑料,連帶著賀蘭瓷也清譽受損。
若說從未接觸過,曹國公世子卻為了她要死要活,委實有些說不過去,若是私底下有過接觸,那可就……
於是便有人酸溜溜道:「難怪賀蘭家把那些上門求親的都拒之門外了,說是待到十八再議親,原是想攀高枝。」
「可惜聰明反被聰明誤,這下子曹國公府上就算是死也不可能讓她進門的。」
「實在是紅顏禍水。」
「所謂娶妻娶賢,反正我是絕對不會娶這種女子的。」
最後這句話引起了周圍士子廣泛的認同。
方才那位林公子忍不住想要分辯:「賀蘭小姐她不是……」
可惜聲音太小,瞬間便被蓋了過去。
「對了,霽安你怎麼看?」
「霽安兄受女子青睞的程度,比之那賀蘭小姐在男子中也不遑多讓啊。」
「是不是明日又有宴請,令我等好生羨慕。」
純白儒衫的少年倚窗而坐,聞聲微微側頭,露出一個沉靜又謙和的笑來,一雙桃花目斂了斂,縱然是同性都很難不被他的容貌氣度所攝。
更何況這傢伙可不是個草包,而是士林裡風頭正勁,青州去年的解元陸無憂。
「我與諸位一樣,都覺得娶妻還當娶賢。」
他目光澄澈,聲音清潤至極,半點聽不出他其實對剛才討論的事情毫無興趣。
「霽安兄好狡猾,我們是問你怎麼看賀蘭小姐!」
話音未落,突然一個小廝滿臉激動地跑了過來。
「賀、賀蘭小姐好像要出府了……」
沒等他把氣喘勻,剛才還在文質彬彬閒聊計程車子們,一窩蜂從酒樓二樓沖了出去。
片刻後,只剩下林陸兩人面面相覷,只好也跟去。
誰也沒料想到賀蘭瓷會這時候出府,還是堂而皇之的從正門口出去。
按照眾人的預想,她此時應該因為避嫌而禁足於家中,畢竟賀蘭瓷現在去哪都會遭到非議。
賀蘭府在城北,左近是戶部侍郎張大人的宅第,右邊是大理寺卿展大人的祖宅,賀蘭府的門庭被夾在正中,有些小得滑稽。
不過沒人在意這個,因為周圍人熙熙攘攘,來得比想像中還多,間或還夾雜一些帶著家僕的富商公子。
故而大家都不太好意思寒暄。
還時不時有些摩擦。
「誰踩到我的腳了!」
「別擠了、別擠了,賀蘭小姐什麼時候出來?」
正說著,就看見一個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