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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壓低聲音道，&ldo;畫得還挺像。&rdo;

&ldo;學渣的無聊天賦技能而已。&rdo;朱菁也壓低聲音，扭頭看著他，試探著問道，&ldo;……你是談笑？&rdo;

兩人湊在一起，怕說話大聲了被老師發現要被拎出去，彷彿特務接頭般竊竊私語。

他望著她挑眉梢，模樣真是和她剛才畫的一模一樣，反問道，&ldo;你說呢？&rdo;

……那看來不是了。

是風生，便更好交流了。

朱菁鬆了口氣，單刀直入道，&ldo;談笑是不是在準備出國？&rdo;

&ldo;是。&rdo;風生給了肯定的答覆，&ldo;高中畢業了才走，還沒考雅思。&rdo;

朱菁聽得蹙起眉，手上無意識地用力塗著自己的修正帶，三兩下就把前端處弄壞了，白色的長條越累越長，卷在一起纏得亂七八糟。她煩躁地撥了兩下，弄不好，便把東西丟到了一邊，不管了。

面前忽地橫過一隻白皙寬闊的手掌，手背叩了叩她的桌面道，&ldo;拿來。&rdo;

朱菁一怔，看了他一眼。

風生看她這副呆頭鵝模樣，不耐煩地提醒道，&ldo;修正帶。&rdo;

&ldo;哦哦。&rdo;朱菁會意，急忙狗腿地把東西雙手奉上，看他的雙手靈活地轉動著，擺弄著那個被她弄得亂七八糟的小文具。

朱菁望著他的動作，眼神漸漸柔和下來，託著腮，見那一團亂麻在他手上慢慢復原了回去。

此時此刻，他真的就像是一個普通高中男孩，會講數學題，也會給同桌修壞了的修正帶。

東西修好後，他扔給她，忽然道，&ldo;其實談笑不想出國。&rdo;

朱菁想了想，猜測道，&ldo;是他父母想讓他去？&rdo;

風生果然點頭，有些嘲諷地道，&ldo;他們見他這兩年乖了，又覺得可以把他放出去了。&rdo;

一對把孩子當做機器培養的父母，想把他馴化得只剩精準程式，樣樣都由他們來掌控設定。

朱菁想起談笑那天還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在問老師出國的事，心裡一時有些堵得慌，急急道，&ldo;那他就沒反抗嗎？怎麼能讓他們替他做決定。&rdo;

&ldo;那也要反抗得了才行。&rdo;風生悄悄伸手揉了揉她的臉，玩笑般的道，&ldo;如果你爸媽硬要給你決定大學志願，你覺得你的反對有用嗎？&rdo;

朱菁立時語塞，悶著頭不吭聲了。下一秒，聽到風生的輕嘆息，說出的話卻更殘酷。

&ldo;他從小想要的東西，除了他們想給的以外，什麼都沒有得到過。現在還只是學校志願被|干涉，將來還會有工作、婚姻、孩子……最近，我出來的次數很多，但都持續不了多久。&rdo;

風生脫了身上的校服，向後仰倒，脖頸也向後彎了彎，白色t恤下裸露出的手臂上全是傷疤，比以往朱菁看到過的更密、更長，也更可怖。

他聲音疲乏著道，&ldo;他這樣，我看著都累。說不定結束了……反而是種解脫。&rdo;

談笑的骨子裡，也是一個想去西雅圖偷飛機的年輕人，是一顆已經壞掉的螺絲釘。他想飛上廣闊的天空，去看爛漫的晚霞，也想潛伏到深海，去看那條悼念過一千六百公里的逆戟鯨。

他有一顆金子般的心，但軀殼卻蒙了塵泥，沉重地密佈著全身，讓他喘不過氣。

他想悄悄地乘上飛機，在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