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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隨著媽媽甜甜軟軟的一聲「女兒,來坐」和文文雅雅的一招手,視線又齊齊射向了她,場面堪稱壯觀。
黎糯腦門上立馬冒出三滴汗,慌忙擺手,急切回頭,直視前方,視死如歸……
下一站停靠鬧市中心,多線換乘,乘客紛紛起身準備下車,方才不好聽的聲音也隨即結束。直至黎媽媽起身向她這邊走來,一怔,她才想起她們也到站了。
下意識的,黎糯急急提起東西隨人流率先下了車,沒有等後面的媽媽。
像有人追趕般的一口氣衝上樓梯,從地下探到地上,她才停下喘氣歇息。馬路上的氣溫較地下低了不少,她猛地大出一口氣,憑空生出一團白霧,接著飄散無形。
腳步一停,方才黎媽媽的笑臉瞬間又出現在她的腦海里。
那熟悉的,又令人害怕的,目的達成後勝利者的笑。
☆、上卷--4
步入岳家花園大門,黎糯下意識地眼睛往車庫方向瞟。
那一大坨「廢物」尚健在。
條件反射般地起了身雞皮疙瘩……
保姆引她們進屋,只見空落落的客廳,嶽老獨自一人坐於中央的米白色真皮沙發上聽電話,眉頭緊蹙。
見到她們到訪,笑著點頭示意,又瞥見了那些大包小包的禮品,驚訝了片刻。而右手中的電話遲遲未結束通話。
確切說,嶽老真的是在「聽」電話。因為直到黎家母女坐定,仍能依稀聽到從聽筒中傳來的「嘟」聲——無人接聽。
突然電話被人接起,是個女聲。
「您,您好!嶽,嶽主任在做手術不方便接電話,那個,有,有什麼事需要轉達嗎?」那頭的聲音悶悶的,透著緊張,又有些激動,竟然口吃了起來。
「請問你是?」嶽老問。
接電話的是16號手術室的巡迴護士。
方才安靜的手術室裡,主刀的手機震個不停。嶽芪洋停下動作,手仍握著電刀,腳未離開腳踏,回頭瞥了一眼巡迴護士,又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機,含義已十分明確:無論何人,替我搞定。
小護士看到來電人姓名:爺爺。
是嶽老。
是嶽老!?一剎那,巡迴護士真是慶幸自己的大半張臉都被口罩遮住了,正好掩蓋了圓到不能再圓的嘴巴。
深吸一大口氣壯膽後才接了起來,「啊,您好,我是巡迴護士。那個……久仰您大名!接這個電話真是我的榮幸!」小粉絲模式全開。
「不客氣不客氣,」嶽老耐心的聽完了她的膜拜,問:「請問他還要多久?」
「現在這個在關腹了,但是接下來還有3臺,連臺都得開到明晨……」女聲的氣息一下子微弱下來。
今晨八點,麻醉科大交班。各位主任和科裡所有麻醉師、麻醉護士、手術室護士在會議室裡圍了三圈。
大主任翻完手術安排,清嗓子正色道:「今天小年夜,長假前最後一個手術日。所以……」點了點手術安排最上端的總臺數,聲音軟了半截:「你們懂的……」
他們當然懂,一年中最苦逼的日子之一即將開始。
「對了,今天小年夜呢,」嶽老全沒了剛才的焦急,歉歉笑道:「離開臨床久了,都忘了今天的特殊性。沒事沒事,叫他好好開,我不打擾了。」便收了線。
「真對不住,如此重要的日子我那死小子卻缺席……」嶽老訕訕賠笑。
黎媽媽見嶽老竟然賠笑,迅速起身坐到嶽老身邊致以十倍的笑容,「哪兒的話,嶽主任忙。」
空留黎糯仍坐在原來的位置上疑惑:重要的日子?
保姆端上茶水。
隔著人影和茶几,她似乎預感到了今天來這裡的意義。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