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9章 透支未來的三銖錢(第1/2 頁)
稍待鄭重的問出此文,劉盈不由暗自稍嘆口氣。
其實今天,劉盈不請自來,特地登門找上蕭何,就是為了興師問罪……
原因也很簡單:從漢室建立至今,五年的時間,關中糧食平均畝產,已近腰斬!
若是放在後世,就等同於在蕭何這個總理的治理下,漢室的gdp在五年的時間內不升反降,以每年超過10的速度,連續下跌五年!
按理來說,如此確鑿的‘證據’在手,劉盈若窮究下去,不說能讓朝堂振動,也起碼能借此,將朝堂的注意力暫時轉移。
但看著蕭何目光中,那絲毫不含帶雜質的羞愧,劉盈實在不忍太過苛責了。
至於原因,則在片刻之後,被面帶羞愧,卻絲毫不推卸責任的蕭何,盡數擺在了劉盈面前。
“稟家上。”
確定劉盈‘沒有’興師問罪的意圖,蕭何也只好稍一沉吟,便將事情的真相盡數道出。
“漢五年,關中畝產確有四石餘;渭北鄭國渠一帶,更有畝產糧近五石之上田,為陛下視之為祥瑞……”
“彼時,漢祚方興,府庫空虛,本當行輕徭薄稅之策,許民休養生息,寬以養民,方可百廢俱興。”
“然自漢祚鼎立,便屢有異姓諸侯為亂關東,漢五年乃燕王臧荼,六年乃臨江王共尉;七年乃韓王信,八年,便為漢匈平城一戰……”
說到這裡,蕭何的面色之上,終於出現一抹若隱若現的委屈。
“往五歲,臣實心力憔悴,以關中民不過百萬戶、數以百萬口之農稅、口賦,以籌措大軍平叛之糧餉。”
“及朝中百官、關中各郡縣官、吏之俸祿,暫發其半已有四歲;唯去歲,關東無亂,方得盡數發派。”
“今歲秋收未至,代相陳豨將亂之事,亦已為朝堂聞之;臣此番迴轉長安,亦乃為籌措大軍平叛之糧、餉。”
略帶感懷的道出這些‘陳年往事’,蕭何終是哀嘆一氣,將話題引回正題。
“家上問臣:關中田畝,漢五年尚可畝產四石餘,今不過五載,因何淪落至畝產不足三石之地?”
“此,便乃黃老無為而治之弊!”
說到這裡,蕭何的情緒不由有些激動起來。
“黃老無為,又無所不為;無為而治者,其意,本乃法無禁止則無咎。”
“然今,朝堂府庫空虛,縱朝臣俸祿亦無力給(ji)全,無為而治,便為郡縣官、吏所曲解,以為慵、怠之政也。”
“臣幾召關中郡縣官,不及相問,便聞地方長吏言:府衙無錢、糧,縱縣鄉之道亦無力修繕,及各地水利、渠道,更無從談起……”
“臣欲出國庫錢,以疏關中各地水渠,然每逢秋稅送抵,便是關東戰火驟燃。”
“臣籌措大軍糧餉亦有所不足,關中水利、水渠之疏通、修繕事,便也自漢五年延綿至今,終無錢糧以為之……”
聽著蕭何面帶愁苦的大倒苦水,一旁的陽城延也不由點點頭。
“蕭相國所言,確無半點謬誤。”
“家上須知,臣蒙陛下以長安城建造事相托,距今亦已五載,然長安城之四牆,仍不見只磚、片瓦……”
聽聞蕭何訴說著漢室如今的財政困局,劉盈面色本就沉了下去,聽聞陽城延的好心補充,就連眉頭,也被劉盈下意識皺在了一起。
——前世,劉盈對‘漢室中央窮’這件事有一定認知,但從未想到情況,居然已經嚴重到了這種地步!
都城長安的建造工作,早在漢五年就已經被下令啟動,但至今為止,長安還是一副大型村莊的既視感!
光是‘中央無力建造首都’這一項,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而在過去五年,關中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