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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屬兼晚輩(在他心裡)去請教,還不如殺了他痛快。所以,雖然一直心癢癢的,對於齊達在藉田搞的那些東西,他還真沒有仔細看過。
因此,既然今天齊達難得不上班,康澤決定趁著藉田沒人自己去好生研究一下。起碼,將來要是出了什麼事,皇帝問起自己也好有個準備是不是?
康澤這樣想著,再看一眼白紙黑字上面的病假條,樂呵呵的喚來家人備車。剛好衙裡今日也沒什麼事,吩咐寺丞主簿等人解決了手裡的文書後就可以自己散了後,康澤便在後衙裡裝了一小壺茶水上了馬車,出城途中順便買了幾個胡餅,準備到時候就在田間地頭當午餐了。
藉田在京城西北郊外,距離宗廟甚近。
當年景帝時候,未央宮裡曾不慎走水,因皇城周圍便是民居,若是重建一則靡費,二則擾民,景帝便於長樂宮東南郊外重建了現今的皇城。而當初位於長樂宮內左側的宗廟,就處在了現在這個位置。至於原本的皇城,則成了皇家的別院,附近留下的房屋基本上都是富貴人家不捨放棄的祖宅,剩下的,則全部被附近的百姓挖做了田地。一眼望去,盡是薺麥青青。
康澤一路出城,遠遠見著這般情景,心頭也不由有幾分感觸,於是對著那遠遠的麥田唸了幾句詩,然後過了小石橋,到了皇莊入口,有幾名類似守衛的中年漢子搖著扇子在路邊的石頭上坐著閒話。
駕車的家人自動自發的上前問話。
“什麼,任何人等不得入內?你知道我家大人是誰嗎?”車外家人暴怒的聲音聽得康澤一愣,不由掀開簾子探頭問,“怎麼回事?”
“小人不知道你家大人是誰,小人只知道,齊大人吩咐,任何人等,不得允許不準入內。”守在村口的中年漢子輕蔑的看著馬車上康澤露出來的黑袍——康澤的司農寺卿是從三品,按照本朝律令,可穿紫色,或者有嚴格一些,至少也是紅色,屬於實打實的權貴顏色。可是康澤是個清高的,兼且害怕被齊達知道了他來這裡丟了面子,所以出門前換了聲不入品階的黑色。
這裡種田的都是世代屬於皇家的佃農,對於官員服色多少都有些瞭解,齊大人的服飾是紅色(五品以上都三品以下穿紅色),在此之上的只能是紫色,所以大家對康澤的黑袍很不當回事。在這裡這麼久了,他們見過的虛張聲勢的人還少麼?
佃農裡一個有些賊頭賊腦的矮小漢子笑道:“當然,畢竟我們大人說的只是任何‘人’不等入內,如果你家大人不在這個範圍內,那麼硬是要進去也是使得的。”
旁的人一起鬨笑。
康澤氣得臉色發青。這個齊達,仗著聖眷,就不把他人看在眼裡了,居然下如此無理的命令。氣哼哼的喚回了還要爭執的家人,康澤打道回府。
第二天,一封彈劾司農寺少卿謊報病假、不敬上官、處事自專的摺子擺上了皇帝的龍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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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達對於距離他不到兩里路的地方發生的他“冒犯上官”的事件毫無所覺。
出來的時候一口氣撐著還不覺得,可是到了這裡就發現不行了。本來就極不舒服的身體毫無意外的發起了低燒。整整三天時間,他差不多一直都陷於昏昏沉沉的境地,全靠送他來的老何去請大夫,抓藥,照顧他。
庾隱當天下午就追過來了。別說,他一身紫袍,再加上通身的貴公子氣派,差點就把路口的佃農們唬住了。不過關鍵時刻,老何出門準備進城請大夫,撞見了正在路口與村民們對峙的庾隱。然後,庾隱接過了進城找大夫的任務,老何則代替齊達接收了庾隱送來的一大包藥。
接下來的幾天,庾隱仍然是日日傍晚前來,按照大夫頭天的吩咐,送藥——所以齊達以為的老何抓藥其實是庾隱抓的,與老大夫交流齊達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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