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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們齊齊低首行禮,大氣也不敢出。
「赭玄,你身為師兄,只教師弟玩物喪志,任性恣情嗎?」
「我……師尊教訓的是,弟子知錯!」
「師尊,是戍雲非要與師兄比蹴鞠的,不關師兄的事,師尊要罰就罰弟子罷!」
「師尊,禹清也有錯!禹清願與六師兄一併領罰,望師尊息怒!」
「相互偏袒包庇乃為姑息養奸,你二人自去慎思堂面壁思過!赭玄,從今日起,你搬離池水峰,獨居雁塒峰長昭殿,無準許不可離殿!」
「弟子遵命!」
黑夜來臨,一片幽靜。
雁塒峰離浮玉山主峰較遠,顯得高深又冷寂,空蕩蕩的大殿裡冷冰冰的,唯有一盞昏暗的長明燈亮著。
小公子一個人待著有些害怕,想要推門出去,又被門上的禁足封印給擋了回來。
他走到長明燈前,依偎著這束唯一的光源,想著等師尊消氣後定會放自己出去,於是蜷起身子在惴惴不安中睡著了。
醒來時風颳在耳邊,他發現自己在天上,師尊御劍立在他前方。
他揉揉惺忪的眼睛:「師尊,我們這是去哪兒啊?」
「鳳沅門。」
「為何好端端的要去鳳沅門,戍雲他們呢?」
剛問完,一股力量迎面擊來,使他整個人從劍上落了下去。
掉在地上並沒有想像中的疼,反倒是刺鼻的腥味直衝天靈蓋,讓他一陣噁心反胃。
再定睛一看,他竟落到一片殘屍碎骸裡,到處都是撕裂的屍體,離他手不遠處,擺著個只剩一半的腦袋,混著血色的腦漿明眼可見。
「啊!!」
長這麼大他都沒見過這般恐怖景象,不由發出慘叫,渾身抖個不停,臉色蒼白地爬起來就跑,又踩到一隻斷掌,滑倒在血淋淋的屍堆裡。
目光與扯爛的腸肉對上,反胃感不斷上湧,他忍不住嘔吐,生理性的眼淚淌個不停。
獸類的咆哮聲震耳欲聾,他顧不上噁心,在淚眼朦朧裡見到一隻碩大的莽山鼠,約莫與人一樣高,嘴角邊掛著碎肉血跡,看見他兇相畢露,亮出利爪襲來!
「師,師尊救我!」
他毛骨悚然,雙腿發軟,在血流成河裡連連後退。
彼時一把長劍穿來,刺入莽山鼠後腿,阻礙了它前進!
紫袍道人旋即從天而降,一把扯起血水中的少年,看清他面目後不由怔住:「赭玄?怎麼是你?」
「四,四師叔!」
他還是驚慌失措的可憐模樣。
「你年歲小,且剛入門不久,修行尚淺,哪能助鳳沅門對抗煉獸邪派的圍侵!」
紫袍道人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忙問他,「是掌門帶你來的?」
見他點點頭,他嘆了口氣:「哪有他這樣教徒弟的,急於事功,不怕適得其反嗎?」
眼看從四面八方包圍來三四隻莽山鼠,他忙將他護到身後,「躲好了!」
紫袍道人繼續與莽山鼠纏鬥,小公子緊緊抓著木柱,生怕自己再度滑進下面那灘碎肉血池裡,驚懼未消,一根黏糊糊的舌頭纏住他的腰,將他向後方拖去。
他慌亂地去掰腰間的舌頭,回頭一看是隻青光碧眼的蜥蜴張著嘴,要將他用舌頭卷著吞入腹中。
死亡不斷逼近,他眼眶血紅,扭動身體想要擺脫這條舌頭,奈何力氣太小,只得眼睜睜看著它的血盆大口離自己越來越近。
被吞入口中的瞬間,有道力量拂來,將他朝著相反的方向拽去,他猶如見到希望,發現是他四師叔分出部分心神放在自己身上,只不過是一頭是莽山鼠,一頭是救人,實在難以兩全,眼看四師叔為救自己被莽山鼠撲倒,他忙從血泊裡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