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第1/2 頁)
沒有周昭容,這後宮裡的樂子能少一半。
一個年輕些的婕妤大著膽子說話,本意是想要湊趣。
「貴妃娘娘沒聽說嗎,周昭容在乾元殿,被陛下罰跪,披著大氅足足跪了兩個時辰,熱的暈了過去,才回的清涼殿呢。」
謝期一愣,原來昨天她跪在殿外求情的時候,周昭容也沒討的了好嗎。
「不知她怎麼惹怒了陛下,因為沒跪滿兩個時辰,陛下還說,讓她接著跪,足足跪滿兩個時辰才行。」
這婕妤樂不可支,捂著嘴笑:「妾就說呢,陛下可是個正經的性子,她巴結到乾元殿,想要爭寵,也不看看陛下受不受用。」
說了周昭容的壞話,就連穩重的鄭昭儀,臉上都露出一點笑意。
她們這些出身名門的貴女,都瞧不上週昭容。
「李婕妤,你在背地裡暗戳戳的說我什麼壞話呢,就不怕本宮掌你的嘴?」
周昭容被宮女攙扶著進了昭陽殿。
李婕妤頓時就閉了嘴巴。
她連禮都不行,直接就想做到裴修儀的上首,裴修儀卻裝作沒看見,看著袖口的繡花,不給她相讓。
周昭容氣急,就要當場發作。
謝期道:「給昭容加個座位。」
得了謝期命令的宮女,只能在裴修儀下首另加了個椅子。
她氣咻咻的坐下了,嘴卻不閒著:「貴妃娘娘瞧著,倒是面色紅潤了許多,就一夜,這膝蓋的凍傷就好了?」
謝期不欲與她做口角之爭,鄭昭儀卻嗤笑一聲:「是啊,誰讓昨夜陛下歇在貴妃娘娘宮裡,有陛下陪伴,身上什麼病都能好的快呢。」
周昭容面色一白,她笑了笑:「貴妃娘娘這恩寵還是十年如一日,可惜,這麼陛下這麼寵愛你,也沒想立您為後呢。」
「我可是聽說了,現在前朝都在勸陛下立後,還要在這些世家中廣選名門貴女,要選一位賢良淑德的貞靜女子,從朱雀門迎進來,貴妃娘娘的算盤怕是要落空了。」
謝期面色不動:「立後之事茲事體大,皇后娘娘母儀天下,不論立誰,我等妃嬪需守好妾妃之德便是,這件事不是我們能討論的。」
「陛下登基數十年,膝下尤為空虛,這選秀的事,目前是最緊要的。」
「本宮雖代掌宮闈,可新後入宮,這宮權和鳳印是要交給皇后娘娘的,如今我身子不好,選秀的事等本宮稟告陛下後,就由賢妃和昭儀輔佐本宮吧。」
她著實不願跟周昭容打嘴仗,只是簡單說了幾句,便讓她們各回各宮。
本來她一個貴妃,叫別的嬪妃們對她晨昏定省,也是沒這個道理的。
「周昭容若是身子不適,就叫太醫給你看看,沒事就不必來向本宮請安了。」
她的話叫周昭容吃了個軟釘子,這人不情願的回清涼殿,還不知要砸多少瓷器洩憤。
鄭昭儀卻留了下來。
「阿鳶……」
謝期與鄭昭儀的情分,跟別的女人是不同的。
「我大哥送了信進宮,明家的四公子,回西京了……」
謝期一愣,垂下頭:「是嗎?他,他還好嗎?」
「他今年回來,是帶著新婦的,他那個妻子出身江南柳氏,也是名門望族之後。」
謝期的鼻子有些酸。
「是嗎,能尋到這麼一位如花美眷,很好,他是有福氣的。」
鄭昭儀拉起她的手:「阿鳶,你現在也該想想考慮考慮你自己,周氏沒了,你是貴妃,最高位份的后妃,雖然謝大元帥出了事,可你好歹是出身五姓豪族的貴女。」
「當初那周氏,不過一個殺豬匠的女兒,走了好運成了皇后,壓在我們這些正經貴女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