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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任搖���
我終是沒有瘋,只是神智當真不太清醒,想什麼都是朦朧的,不敢去想,不願去想,經常一個人呆坐在房裡,不答理任何人,一個人喃喃自語……我知道,我已是被逼近瘋癲的病症,所以遏力保持平靜,每天除了睡便是睡,因清醒時再想,我當真會瘋。心早已千瘡百孔,似乎早已痛得……忘了痛!神色仍是悽惶,人亦是冷漠毫無生機。
代王什翼犍(拓跋)又向燕求婚,燕王慕容讓他獻出一千匹馬作為聘禮,什翼犍不肯給,又驕傲自大,毫無女婿應有的禮節。八月,慕容派王太子慕容俊率軍師慕容評等人進攻代國。什翼犍率領士眾避開,燕軍沒有遇見敵人,於是返回。
冬季,十一月,己巳(二十二日),東晉大赦天下。
快到年初了,他會來嗎?若他不來,我會去死。死總比瘋好,瘋了就再也無法思念他了,北方的大雪下個沒完,我的心亦如它那般寒冷徹骨,百花凋落了,梅花卻要在這個季節悄然綻放了,給凋敝的冬天帶來一絲生氣,冬天有它不會孤獨,但我卻是孤獨的……
院裡的梅花開得格外豔麗,它是那麼的孤寂無依,陪伴它的只有刺骨的寒風,和那皚皚的白雪與它交相輝映,脆弱中的堅強應當是說梅花了吧,與冉閔在梅花下的諾言又浮上心頭……
“我們成親吧,好不好?我要將你用大紅花轎抬進門!雖然是妾,但比妻更讓我深愛!成親吧,永遠不要再離開我了!”
“那我們哪裡都不去了,好不好?外面是亂世,我們就在山裡蓋所房子,男耕女織,日出而做,日落而熄,你說好不好?”,“不怎麼好呀,你說我的家產全在將軍府,待在這裡不是變窮鬼了嗎?還要男耕女織?我怕你什麼都不會,成天只知道調皮,可如何是好?那我豈非很辛苦嗎?這裡都是窮人,我要上哪去偷銀子來養活你?而且你對那些大嬸大叔那麼大方,我怕再多銀子也不夠你送了,再說了,我又不是神偷!”……
眼中的淚再次聚集,景是人非,我依然是我,他呢,是否已經將我拋於腦後了,蓮步走去梅花樹下,任滿天霜雪吹打著,折枝戴於頭上,喃喃低語道:“驛外斷橋邊,寂靜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眾芳妒,零落成泥輾作塵,只有香如故。”我心痛地盯著梅花,語言盡是悲傷。
淚剛溢位眼眶,又被凍結,慘白的臉色,除了迷茫便只剩迷茫,黑眸已是失神渙散,我的心已如死灰了吧……應當是如此,繼續移動著腳步,來到了荷花池,厚厚的冰遮蓋住了湖水,穿著棉鞋在冰上行走著,離岸越來越遠。
慕容恪突地出現在岸邊,臉色驀然慘白,大聲道:“天雪,你過來,若冰不穩固,你會摔下去的。若摔下去了,便只有死路一條了,你過來再說,有什麼事可以好好說。”
我倏地轉身,悽婉道:“他不要我了,都不要我了!我說會等到年初,可是沒有……沒有呀!為什麼不來找我,我在等他,天天在等,為什麼……為什麼全都要拋棄我!”淚水猶未乾透,此刻又慢慢地湧上來,目中卻更加茫然。
“我快瘋了,你知不知道,慕容恪,我真的快瘋了,我想他想得快要瘋了!慕容恪,從現在開始你記住我所說的每一個字!記住。”我漠然拭淚,聲音格外悲悽。
“你想說什麼,你過來說好不好!”他亦是大聲,神情滿是焦急。
“你記住了,若我死後,將我火化,把骨灰送去趙國石閔將軍府,記得了嗎?”我悲痛大喊,緩緩閉上眼,向天嘶吼道,“老天爺,我怨你,當真怨你,我伊天雪,將會魂寄夜明珠,既然今生無法相守,那就魂魄永生永世與他相隨!我要如此,老天爺!我恨你,真的好恨呀!”無邊的痛楚與難過襲擊了我的全身,悲厲的哀號是如此無奈與痛!
第